书心吸着鼻子,眼睛里蓄着泪珠,他曾承诺会保护她,怎么换了地方,便说话不算数了呢?
若不是半夜发热,星铭叫了大夫看诊,将她的衣物穿上了,否则她连自己穿衣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出来叫人了。
不过半炷香,杨替到了。
他一如往常,脸上一副坚毅之色。
书心颤手端起茶盏掩盖她的惊慌,哑声道:“昨夜子时之前,你在帐外守夜,可听见什么动静?”
杨替想到那些不入耳的浑话,以为她也听见了传言,便道:“没有。”
“没有?”
书心不自主颤抖了几下,手心握不稳的茶盏突然跌落,滚烫的热水浇湿了她的衣裙,渐渐泅湿到肌肤。
“真的没有吗?我在喊救命。”
她没管滚落的碎瓷片,使劲地抓着衣裙仰头重复着那一句话:“我喊救命了的,你是保护我的侍卫,怎么能听不见呢?”
“你不是承诺过,你会保护我的吗?”
向一个侍卫要保证,的确是有些荒唐。可昨夜那事,她再不想经历一次了。
书心按捺住心中的急切,等他张口。
可杨替迟迟不说话,他的眼神有疑惑、有坚毅,唯独没有她曾看见的那眨眼而逝的温柔。
也是,杨替是将军府的人,过去听命薛将军,现在听命飞骑将军,难道他曾护她一段时日,就可为了她与真正的主子反目吗?
哪有这样的理!
书心笑了笑,泪珠子在眼眶里晃了两下,骨碌碌的滚出来。
“好了,我问完了,下去吧。”
她要好好的吃饭喝药,养好身子,另做打算。
*
杨替退出营帐,却见隋不昭端着朝食和煮好的药汤来了。
“杨哥,你在这里,正好,快端给少夫人,将军说她病了一夜,一日三餐都要照顾好了,还有这个汤药,补血养气,必须每日都用。我和师父还有不醒,要随将军出去查探,近几日都不在营中,少夫人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