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铭一直在外勘察,久而未回。
但新出生的承嗣和刚生育的清烟,连同凤娘,已经从晔城上路,过都城将至北州。
八月,辛屠棉的孩子也出生了。
薛大成拿了生辰八字到慈恩寺找大师批命赐字,取名及星。
也是那时,他彻底卸下了管教长子的重担,往后的心思,全在扶养次子成人这一件事上了。
“真的不去北州,不担心星铭?”
“不去了,当年师父赐字玉汝,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想来,历经磨难,方成大器。星铭有自己的路要走。”
“以后他能爬多高,就看他的本事了。”
“现在我只是个致仕老朽,只是你孩儿的父亲。”
辛屠棉感动的抹了两把泪,放下孩子啪一巴掌呼到他胸膛上。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忘了。”
“不忘不忘。腊月十八宜嫁娶,正好又是及星百日,我们婚期定在那日,双喜临门。阿棉,可好?”
辛屠棉头一次露出娇羞的表情:“呜呜,讨厌!”
*
情事过后,总是疲累无比。
书心惦记着正事,并不安心休息。
她斜靠在榻上,眯着眼看杨替清理痕迹。
话本里头说女人最容易陷在温情里,原谅男人的过错。
但实际上,男人也吃这一套。
杨替一时冲动,突破了界限,按他的性子,恐怕不久便要懊悔。说不定还跪下请罪,说甘愿一死。
书心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他死了,谁还会带她走?
看似事发突然,是意料之外,实则半推半就,是她计划的一环。
从赶走邓卓那天,她就预备着要行这一道了。
为了避免那可能有的结果,书心眯着眼,指尖覆上了那双强而有力的大掌。
“天天训练很辛苦吧。”她说。
她近两年很少做粗活,手指养的柔白细嫩的,摸起来软软的。
而杨替的一双手,连手心都是握剑和刀磨出的茧。
她用食指勾他的手心,有意无意的心疼,叫杨替心间一颤。
除了瘦竹竿吐槽“那累死人了,我才不要干”之外,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更何况,这细柔的女声,不久前还与他共赴巫山。
那指尖若有若无的撩拨,又起了不应有的心思。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