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伤口中不停涌出。像融化的烛泪堆在一起。沈鉴握紧长矛,时刻准备着那致命的一击。
然而前方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沈鉴一愣停下脚步。
因为那人正是十八岁那年从军的自己。
无忧无虑和凌云的壮志都写在年轻的脸上,沈鉴禁看得呆了。
可突然间,他意识到不对,挺矛刺去。但另一个他动作更快,伸手便抓住他的脖子。忽然间,年轻的沈鉴变作狗奴的模样,放声狂笑起来。
“你输了,输给了自己!”他边大叫,手上边慢慢加力。
沈鉴被卡得喘不过气来。由于距离太近,他的长矛无法刺出,此刻实已濒临绝境。然而他的眼神却依然未曾屈服,仍傲然直视。
不知为何,狗奴勃然大怒,双手合在一起,同时扼住沈鉴的脖颈。
“居然还敢这么看我,找死……找死!”
然而沈鉴的嘴角却微微上扬一下,狗奴一愣:“你笑什么?”
沈鉴用行动作出了回答。他背过手,反手将长矛从后背的伤口中穿过去。骨骼和肌肉再次被撕裂,鲜血四溅,然而这复仇之矛却得以从胸口刺出,直插狗奴心脏。
狗奴根本来不及防御,长矛当胸而过,两人竟被穿到一起。沈鉴不顾浑身剧痛,将长矛用力左右推拉,狗奴大叫一声,身子慢慢瘫软下去。
最终,他颤声道:“这就是死亡吗?我感到……寒冷。娘……我冷……”
黑暗消散,光明重现。大殿中微微露出本色,天就要亮了。那十余个老太监像孤魂野鬼般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