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满头大汗，扯出一抹笑来，“丫…丫头，你还是这么厉害。”

“别说话，我带你出去！”

东篱抓住她的手，喘着气摇头，说：“我，我今日敢进来，就没想过出去……”

“别说了，我先带你出去！”

“听我说完，”东篱低吼一声，他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轻轻嘘气，说：“玖…玖橙，小玖橙你听我说。你，你阿姐已经快不行了……”

玖橙怔住，“你说什么？”

东篱没有给玖橙多想的机会，接着说：“我，我本来接了一笔生意，想赚点钱给你阿姐，治病，目…目标是昭国的九王爷蓝季枢。可…可是啊，今天来了以后雇主，突然，突然变更了目标直到刚刚我才知道。”

“与我无关…别说了东篱……”

“是你！”

玖橙顿住，无所谓，她现在只想带东篱出去，给他止血，“玖橙，听，听我说完…纤舞她，她其实是被古耀那个王八小子害，害死的…杀了薛之昂以后，纤舞毒发，我，我才知道你的秘密。”

玖橙愣住，她其实早就该知道，知道古耀已经大变，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大哥了。玖橙冷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东篱，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别说了好不好，我带你出去，止住了血你就不会死了，求求你坚持住！”

东篱虚弱地摇头，“丫，丫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小心撞上了自己的剑，与你…无关…即便不是你，我也活不久了……”

玖橙的头不住地摇动，含糊不清地说：“不，你不要死，不要啊东篱，你不是说你想退隐江湖隐居山水之间？我，我帮你买一座小山好不好？”

“丫头，你，你过来……”

玖橙呆呆地凑近他，他颤抖着手将玖橙的肩膀抓住，手上用力将她反过来背对自己。东篱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将双手放在她背上，玖橙只觉得热流从他的双手传了过来，她微惊，“东篱！”

“别说话！”东篱吐出鲜血，手掌用力。

强大的气流在他们身边浮起，那双手缓缓落下，玖橙忙转身扶住他倒下的身子，“东篱，你！”

东篱眯着眼睛，已经虚弱得随时可能晕厥，他缓缓张口在玖橙耳边说：“你，你与古耀并不是一个父母所生，你的生母名叫温嬬……”

“温嬬？”玖橙来不及多想，“别说了东篱，我们快走好不好……”

玖橙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东篱说的话，只顾着东篱身上的伤，可东篱根本不给她机会，用尽了一切的力气去说：“她是娄国曾经的答女，丫头…你，你记住，古耀他知道你的身世……”

东篱抬了抬手，玖橙忙抓住他，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丫头…丫头，我将这四十年的内力…全数传了给你，这个，这个玄丝手套，也，也给你……”

“东篱…你……”玖橙呆呆地望着东篱，她心知肚明，东篱的伤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她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冷血，就好比现在，教她养她的人就要死了，她竟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竟然还问了句，“东篱，告诉我，我第一个任务杀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