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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霞，这自行车不便宜吧？”和姜奶奶极好的老姐妹，龚玉珠开口问道。

姜奶奶向四周瞅了瞅，然后凑到龚玉珠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可不咋滴。家里那点钱哪里够呀！家里的钱全拿出来了不说，还差得远呢！后来，老大和老三俩人居然还背着我，跑到我找大闺女去借钱。这要是让人家婆家知道了，怎么看！给我气的呀！你说这都摊上了一群什么玩意。”

“嗨！家里买大件，跟自家姐姐妹妹伸伸手，不丢人。”拍着姜奶奶的手，试图让其消消气。

“咱们一个农村家养出来的闺女嫁去城里，难得很呀。为了不让城里人看不起咱们村里人，这不敢做，那不敢弄的，步步都是小心翼翼。就担心丢了咱们农村人的脸。让那些城里人看笑话。说咱们村里人养不出好闺女，养出的闺女小家子气、穷酸样！”

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可咱们养的闺女哪个不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护在怀里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的，出嫁前又手把手教的。我就不明白啦？咱们养出来的闺女一个个不仅长得好看，活计好还懂事，究竟比他们城里人差哪啦？”

周围有人小声附和着，“是呀！咱们村里人咋啦！又没吃他家米，天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对呀！咱们村里的姑娘可不比他们城里的差啥。”“要我说，就是他们城里人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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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大闺女是个硬气的人，为了不丢咱们姜家村姑娘的骨气。我大闺女当然不好意思跟婆家开这个口。当晚下班后，就跟身边的工友、朋友，东三家、西三家的借，硬生生凑够了这买自行车的钱。”说着，拿出怀里的帕子擦着眼角。

听到的人，脑海里好像浮现一幅画面。一个农村的姑娘嫁去城里后，在婆家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生活。不仅要每天伺候好公婆、丈夫和孩子，还要起早贪黑去上班。有一天，娘家兄弟上门借钱，为了不被婆家看不起，也为了给农村姑娘挣个脸面，不得不在天黑后出门挨家挨户借钱。

有的人似乎想到，天空下着雨，这农村姑娘借钱时被三番四次拒绝，吃到闭门羹。但姑娘依旧不放弃，为了那点骨气，仍旧不肯跟婆家人开口，再次爬起，一家一户敲门借钱。

别说姜奶奶，围在身边的人，有些内心软弱的，特别是有姑娘的人家，这会都小声地哭泣，默默擦眼泪。好像看到自家闺女在婆家生活不易的模样。

“嗨！蒋凤霞。你是不是瞧不起咱们姜家村的众人！你不向咱们姜家村的大伙开口，去这么为难一个孩子。世平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姜家村的面子。不说姜家村的其他人，咱们这些好姐妹，哪个不是好样的。你开口，我们哪个不得帮帮你。”龚玉珠擦了擦眼角，拉着姜奶奶说道。

“是呀！二嫂。多了没有，少来少去，我们还是拿的出来的。大伙凑一凑，怎么也比世平跑去跟外人借钱要强呀！”

姜奶奶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这不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嘛！”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往常可没少帮着大伙。”一个接一个的开口。

“是呀！当初我家盖房子，还是凤霞给凑了些钱，才盖好的。”

“弟妹！这就是你的不是啦！你这么难，咋不跟嫂子开口呢！也怪四海和东升两兄弟。这事就不该去城里麻烦世平一个出嫁的闺女。你等着，嫂子回去跟你大哥凑一凑！拿去让世平还些，有多少先还多少，剩下的咱们慢慢想办法。”随后姜大奶奶开口说道。

“对呀！凤霞。我那还有些，最近也用不上。我回头拿给你，你让世平先还一些。”龚玉珠也紧接着开口。

听说要借钱，有些看热闹的，脚步慢慢往后退，偷偷溜走啦。剩下的都是一些为人仗义的人家。

一个接一个地开口。有的许诺要是姜奶奶真缺钱，可以帮着拿一些。有的说姜奶奶也不要再跟孩子们置气，孩子们大了，就看开些。有的安慰姜奶奶不要愁，欠钱慢慢还，早晚有还完的时候，家里添了新物件该开心不是。说什么的有。

对于表明好意的，姜奶奶都一一道谢。但对于那些借机看笑话的，姜奶奶也没给好脸色。

一行人跟到家门口，也都散的差不多了，毕竟这会儿早该吃饭啦，要不是为了看热闹，才不会在外面耽搁这么长时间呢。

没有用几人上前开门，姜大伯眼疾手快的打开了院门，让姜爸爸推着自行车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