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昂的歌声在墙壁间回荡,偶尔掺杂着几声神似猪的嚎叫,尖锐又刺耳。轰隆隆的音乐声随即响起,巨大的噪音令我根本没办法听见一些本应能听见的微小动静了。
而楼梯末端逐渐出现了光亮。
我和赛琳娜齐齐停下脚步,开始在附近的墙壁上摸索,试着找到通风管道一类的东西。
很快,我摸到了一个刚好能让人爬过的管道,赛琳娜率先出发,我则等了几秒才跟上她。
“猪面会修好你——”歌声越来越响了,“猪面是为了你好——你会变得完美——”
我被难听到耳鸣。
好在管道壁上出现了大块大块的空隙,给了我转移注意力的机会。
顺着这些缝隙,我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手术室的房间。而站在手术台旁,背对着我的肥胖男人仍在发出一些杀伤力也许能击倒超人的噪音,手上不断动作着,好像在给躺在台子上的人做手术。
他唱的太大声了,音乐也开得太大了,我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想去碰猫女的腿,示意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可当我伸出手时——
——我摸了个空。
……?
毫不夸张地说,我感觉心脏都跳空了一拍。
怎么回事?我望向空荡荡的前方,猫女虽然不怎么干人事,但至少不会突兀地丢下同伙跑路。
而且就算她想跑,她要么得学会瞬间移动,要么得向前飞速匍匐前进,不然是做不到在我没注意时消失的。
我小心地往前爬了几下,没触发什么机关,也没原地消失。
赛琳娜还是没动静,我的耳朵也疼得要命,只好顺着管道继续往前爬,直到尽头的通风板前——拆这东西对我来说就跟呼吸一样轻松,没过几秒,我就将它卸载成功了。
然后我探出脑袋,看了一圈下方房间的构造。
这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形容词,可最后,我只能用‘停尸间和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室的混合体’来形容这个房间。
到处都是躺着的,一动不动的面具人,它们就像垃圾一样被随手扔在角落,桌旁,甚至半开的柜子里。写满了字的纸张一沓又一沓地铺散在颜色诡异的桌面上,装满了棕黑液体的玻璃瓶压在旁边,防止轻薄的纸张被走动时产生的气流掀飞起来。
挂在墙边的白板上贴满了照片,还有很多我看不懂什么意思的画。
一个胸膛大开的面具人正躺在管道下方,它一动不动,显然早已死去多时。
……我眼神不错,成功瞥见它的腹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这里离歌声源头有一定距离,我的听力恢复了不少,在确认这间屋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会喘气的后,我跳出管道,尽可能平稳地落在了死去的面具人身旁。
离得近了,我终于看清它腹腔里那个反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它是一块小小的正方体。
和我曾经短暂保管过的正方体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我不太敢上手扣,只好站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
一,二,三……十,哇噢,好多人啊。
数完了人数,我又去扒拉桌子上的纸张,上面的知识含量太高我看不懂,但还有配图,而我能看懂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