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乐善以为这么轻易就能下船了?费尽心思把你从纪委书记运作成经工副书记,不就是要你在关键时刻出手的吗?
再说了,你乐善此前已经当着那么多地委委员的面,为肖望求情无数次了;地委大院里所有人都知道,乐善的关系与人大副主任肖蔗非同一般;关系明摆在大家面前,这时候突然说要切割,谁会信?
“陆书记昨天晚上发话,今天上午,地区纪委的专案组已经在往永安县走了。”乐善做过两年的纪委书记,单位内部自然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收手吧老肖,现在断尾求生,说不定还能求得一个平安落地。”
肖蔗静静地凝视着乐善的双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之间,一阵清脆而又略带癫狂的笑声从肖蔗的口中传出,那笑声起初还只是低低地回荡在两人之间,但很快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为滑稽可笑的一幕。然而,就在这笑声如雷般响彻四周的时候,乐善却惊讶地发现,两行浑浊的泪水正顺着肖蔗那原本挂满笑容的脸颊缓缓滑落。
“想通了?想通就好。”乐善站起身来,拍了拍肖蔗佝偻下来的肩膀。“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把长秋保住,未来不是还有希望吗?”
肖蔗只是沉默不言。他知道,滕破虏的事情和他牵扯不深,自己倒也用不着担心。
只是罗岐远这颗棋子,说不定只能就此抛弃了。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能让滕家和罗家的火烧到自己身上。
为了保住儿子肖长秋,眼下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只能牺牲掉罗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