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我的侄子啊,你就饶过正名一次吧。”
县中学教师职工宿舍,陈东莱父母的住所内,二伯陈垣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坐在沙发上的陈东莱求情:
“正名他也是年纪小,不懂事,被奸人蛊惑,这才做出不智之举,给外人通风报信;现在他已经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就当给二伯一个面子,让他免了这场牢狱之灾吧。”
陈垣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地板上下跪;陈城见兄长要行此大礼,连忙起身,把他扶回座位上。
笑话,父亲陈江洋就坐在对面看着呢!真要让兄长给自己下跪,那说出去就有辱门风了。
“三弟,你当年读大学没钱交学费,是我背着一百斤柑橘走了两天山路,把橘子带到镇上卖了还钱,才凑够了你的学费;小时候你淋雨发烧,也是我背着你……”
“二伯,往事没必要重提;陈正名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他也不是被别人蛊惑,纯粹是想搏一个出头,用我的血染红他的顶戴。”陈东莱翘起了二郎腿,对伯父冷笑道:“判个五六年,让他长长记性,也算不错了。”
他此前事务繁杂,一边要把罗岐远和滕破虏留下的烂摊子安排妥帖,一边要处理处理峡山镇濒临崩溃的财政,根本抽不出来时间;直接就把陈正名这个烂仔丢给南桥派出所了。
南桥所的民警见事涉陈东莱镇长的亲戚,自然不敢怠慢;但又拿不准陈东莱本人的意见,只好审了又审,暂且把陈正名关在县拘留所里。
见到陈东莱死活不肯松口,二伯陈垣的精气神顿时垮去了一半,直接跌在了老婆刘淑芳怀里。二婶刘淑芳见丈夫被陈东莱活活气晕,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自家的亲戚都要逼死吗?陈东莱,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去县府大楼闹一闹,看看你们领导怎么评价!”
他妈的,当了镇长又怎么样?反正都撕破脸皮了,以后大不了做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