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副书记白峡的办公室内,张彤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自己的闺蜜倾诉苦衷:“前两天镇上已经有了消息,说陈东莱推荐那个什么经开区的工会主席接镇人大主席的位置!”

“峡姐,上次没能争得过这个镇长,这是因为陈东莱背景确实深,我也认了;但是镇人大主席这个位置,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再退让。”

她心中早有主意,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一鼓作气,打破陈东莱的人事布局。

如果这次换届调整不能成功进位正科级的话,那就意味着她可能再也无法解决正科级了———白峡只剩几个月时间就要退二线,不可能再为她提供荫蔽。

“你求我也没什么用了。”白峡白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全县都知道,王藏锋马上要接任县委书记;这时候要得罪陈东莱,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她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自从肖望案东窗事发、罗岐远自杀,滕胜日被双规后,作为本土势力代言人的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发言权,沦为了政治吉祥物。

白峡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叹了口气:“这样,我在县人大给你谋一个教科文卫专委会主任怎么样?这点要求,岳望北和王藏锋还是会答应的。”

凭她现在的政治能量,似乎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但张彤根本忍不了这个,起身抗言道:

“峡姐,我今年才四十二,按理说任职的时间还长;如果现在就去县人大的话,后面十几年时间都要交代在那里了!”

虽说镇人大主席也算是半个闲职,但至少还挂着镇党委副书记的帽子,能参与峡山镇的党委会;加上自己年龄不大,行政经验丰富,说不定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但是去县人大的话,就没那么好的事情了。一旦进了这个养老岗转上一圈,想调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罢了。我帮你问问吧。”白峡摇了摇头,一脸精神不振的样子。“你自己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能急躁,更不能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