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打新县城的主意?怎么,是不是要放在你们峡山镇才好?”

王藏锋冷笑一声,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永安县行政区划图”,说道:

“省里面早就安排计委和建设厅,把舞阳、峡口、神女、永安、汉桓和上游其他七八个县的新城选址安排好了,哪轮得到我们基层置喙?”

陈东莱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走到地图前;只听见王藏锋在背后提醒:“看梅山镇东边那一块叫茅家坪的高地,我用记号笔圈出来了。”

陈东莱伸手,在王藏锋指出的位置上比划了一下,忍不住抱怨道:“就这一小块地?还真不如我们峡山镇。”

这一小片高地在白蛟河河口的对岸,西北方向一公里处,呈条带状分布,面积狭小,据陈东莱目测,大概只有10平方公里上下,和经开区目前的建成区大小差不多。

就茅家坪这么鼻屎大小的地方,真能塞进去一座新县城?

他隐约记得,后世新县城的选址确实是在江北,但就具体位置而言,却无法将记忆对应到地图上。

“我托京师的朋友略微计算了一下,修这个大坝的话,会淹没两个地级市中心城区、十一个县的县城,总计要迁移150万人。”

王藏锋忍不住长叹一声。必须承认,就这个大坝耗费的资源而言,简直称得上到了无可估量的程度。

陈东莱眼神一凝,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王县,移民费用和新县城的建设费用,上面有说法吗?”

建一个新县城的耗资上亿不止,更何况十多座县城?这笔钱别说石梁地委拿不出来,就连江安省委也是捉襟见肘。

至于移民和拆迁工作,那更是天大的麻烦————一百多万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这些人怎么安置?要不要给他们拨款?

虽说在陈东莱的前世,江安省大部分地区都算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有让移民拆迁的风险扩散,但总有例外。

例如当时的七桥市神龟区区委书记田茂德就曾动用强制手段,对拒不搬迁的居民予以驱离,闹出了天大的乱子;最后被陈东莱一纸弹劾发到了媒体上,滚去了省社科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