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地区民政局那间略显陈旧的空置办公室里。
办公室的空间很大,几乎有一整个教室大小。四五张长桌横置于屋内,足以容得下二十多个职工同时办公。
一名工人正踩在木凳上,把房间上面写着“儿童福利处”的铭牌摘下,换成“撤地设市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的牌子。
房间内一片忙碌景象,几名工作人员正迈着匆匆的步伐来来往往。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摞厚厚的档案夹,小心翼翼地从那些尘封已久的柜子中将其逐一取出。
随着这些档案被不断搬出,原本安静的空气也开始躁动起来。只见档案上堆积如山的灰尘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起,形成一团团灰色的烟雾在空中弥漫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灰尘风暴让毫无防备的室内众人措手不及,顿时引发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咳咳,妈的,这民政局的办公室条件也太差了,和我们交通局比起来,真是差得远。”
房间里,一位中年男子正俯身趴在一张摊开的巨大地图上,手中握着一支铅笔,专注地勾勾画画。他那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变得杂乱无章,像是被狂风肆虐过一般。
突然,随着档案柜里的烟尘扩散,这名中年人猛地抬起头来,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抱怨。
"水!有没有水?我要被呛死了!你们民政局请我过来帮忙做事,居然连杯水都舍不得给我喝?这是什么道理嘛!" 中年人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铅笔,似乎想要借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站在一旁的年轻人领命而去,片刻后,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茶杯,快步走进了房间。"鲁科,您要的水我已经给您拿来了。"
然而,这位被称为鲁科长的中年人并没有因为有水而感到满意。他又是一阵猛咳,然后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茶杯,宣泄着不满:
"怎么是冷水!你们民政局难道连点热水都没有吗?怎么能用这么冰凉的水来招待客人呢?真是太不像话了!"
说着,鲁科长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上沾满了黑色的墨渍。他毫不在意地将手指直接插进自己那满是头皮屑的干枯头发里,使劲地抓挠起来。一时间,头皮屑如雪片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就这样,鲁科长不停地抓着头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内心的狂躁稍微得到缓解。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了。只见他接着俯身在地图上勾画。
从朝阳明媚画到了正午过半,他方才放下手中的铅笔和记号笔;屋外,穿着白衬衫的领导干部们正站在窗前,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时不时轻声交谈着。
“画好了,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