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远凝眉,心里对这事出奇地排斥,道,“不了,那日我要去镇上。”
铁林有些遗憾,但也知道不能强求,便道,“那就太可惜了,等我哥成亲的时候,庭远哥你可一定不能缺席了。”
“好。”
司庭远告辞的时候,铁柱自告奋勇地替司庭远扛了野猪,让他能腾出手抱着司昊宸。铁柱将野猪扛到司家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司庭远将司昊宸放在前些日子刚做好的木制摇篮里,又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裳,坐在椅子上摇着摇篮,思绪却飞了老远。
他想不明白自己对朱珠是什么心思,毕竟他俩也就两面之缘,说了不超过十句话。听闻铁柱和她定了亲,心里着实有些不乐意。他暗暗嗤笑,不乐意?他是朱珠什么人,轮得到他不乐意吗?再说了,铁柱和朱珠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大家的脾性都彼此熟知,说不定早就情投意合,况且双方长辈皆已同意,那就是板上钉钉、势在必行的事情。
只是听铁林说朱珠昏迷不醒,这……
司庭远猛地站起身,吓到了摇篮里的司昊宸,他呜呜地哭了起来。司庭远只好先哄睡了司昊宸,才从屋子不起眼的角落里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了三粒药丸。这瓶药丸是师父交给自己的,一共只有三粒,师父都给了自己。听师父说,这药丸在危难的时刻服一粒,可以让人转危为安。
司庭远将瓶子揣进怀里,看了一眼安稳睡着的司昊宸,出了门,趁着夜色的遮掩,去了老朱家。
探查了朱珠所在的屋子,见里面没有旁人在,便小心地从窗口翻了进去。
朱珠像是睡着了一般躺在炕上,司庭远走近,发现朱珠的印堂已经隐隐发黑,心道不好,忙上前将朱珠的手臂从被子下拿出来,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替她把起了脉。
朱珠的脉搏几不可闻,司庭远费了一番心力才收回了手。外面都传朱珠是因为常年病弱,今次是油尽灯枯了才会昏迷不醒,可司庭远却探查到朱珠脉搏里有一丝异样,这种异样很清浅,所以寻常大夫都诊不出来。
朱珠应该是中了毒,这毒并不狠辣,应该是砒霜之类的毒药,下毒的人也十分谨慎,没有一次下足了量,不然就朱珠这个身子,大量的毒药刚进肚,她立时就会暴毙。
司庭远原是想将家里带来的药丸直接喂给朱珠的,但思及朱珠的身子怕是经受不了药丸的药效,到时候非但没救成人反而害了人,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