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珠回过味来,正色道,“到底还是我想得浅了些。早前,你与我说过,先帝因预知了身后之事,对乾德帝不满,留了废帝圣旨和传国玉玺在皇陵。那么又怎会让乾德帝知晓皇陵的具体所在?这回乾德帝所为,若不是他身边有能人告知于他,便是我们这儿有人于他透露了消息。这两者于我们而言,皆是不利的存在。”
司庭远朝朱珠投去赞赏的目光,他家娘子果然聪慧,一点就通。
朱珠拧眉,又道,“相公,接下来我们……”
司庭远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朱珠微微点了点头,一时没了言语。
沉默了半晌,朱珠又想起纸卷上的另一桩事来。
素心寻了个年轻的女死囚,偷梁换柱地以朱珠的身份带回了京城。
京城离西北上百里远,朱珠也未曾去过京城,素心和司庭远、包括朱珠自个儿都认为满京城里不会有人识得她。
谁知却在素心带着那女死囚面圣的时候,被乾德帝身侧的孙贵妃给一言道破,女死囚并非朱珠!
得亏素心机灵,以被司庭远等人蒙蔽为由,抓错了人,才免除一死。不过也被打了五十大板,如今正在住处养伤。
朱珠若有所思地道,“曾听相公你说过,那孙贵妃虽出身丞相孙府,但也只是个庶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如何识得我的?莫不是她曾经秘密去过西北?”说着,她摇了摇头,“不对,孙贵妃入宫与你我成婚在同一年,若她在入宫前去过西北,与我也不可能相见过,那会儿我可是甚少出门,也未曾听说过有贵人来过桃花村。”
“莫要想那么多,派人去查就是了。”司庭远道,“任她三头六臂,总是有迹可循。”
“相公说得是。”朱珠点头,顺手给自个儿和司庭远倒了茶,说了这么些时候的话,有些渴了。
朱珠自顾自地喝着茶,没有瞧见司庭远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那被茶水湿润了的双唇。
待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却是来不及了,司庭远已经猛然起身,将她横抱在怀里,“娘子,天色已晚,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