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耷着眼皮,似是醉了,很是无所谓地道:“雷损那只老狐狸既已邀我联手,又有蔡相爷撑腰,能有什么波折?凭八大刀王的实力,又有张铁树、张铁心,十个人落在江湖上也该能闯出一番名堂,除非……他们撞上关七了……呵呵……”
一口气说到这儿,他自己都笑了,却说为何,只因关七已落在他的手中。
或者准确的说关七早已落在他的手中,走火入魔,又遭奇毒,更是中了蛊,被张铁树、张铁心两兄弟控制,时常发疯,不然为何要锁。
可惜还是被苏梦枕和雷损诱了出来,他还想趁机夺得“迷天盟”的残存势力,不想几大圣主全是暗桩,一个比一个藏得深。
但数着时辰,方应看也觉得有些久了。
他正准备交代,眼皮却徐徐掀起,手中酒杯轻摇一晃,仰喉一饮而尽,一双好看的凤眸已不慌不忙的瞟了眼厅阁外的浓黑雨夜,慢悠悠地道:“尊驾既已到了本侯的地盘,何不现身小酌一杯,再者,本候很是好奇,京城何时出了阁下这等人物,单枪匹马就敢入我这神通侯的府邸。”
“我从未藏过,你只是现在才瞧见罢了。”
低哑的嗓音,带着一种异样的穿透力,从雨夜中响起。
“也别费劲儿了,外面那些守夜的货色太次,本座连刀都没出。”
宛如眼花,原本空无一物的浓稠夜色中,一道黑影兀的显露了出来,戴着雨笠,裹着黑衣,又像是早就站在那里,静如泥像,不见丁点动静。
昏黄的灯花下,黑影就像真成了一团影子,嗖的摇晃一闪,已站在了厅阁内。
“所为何来啊?”
方应看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口吻。
但当瞧见对方背后两柄斜向交错的刀子,他已放下手里的酒杯。
因为那两把刀他识得,分别是八大刀王之二的两把佩刀,也是他遍寻江湖找来的好刀。
陈拙看着面前的胡姬舞女,又望向方应看,说到做到,今夜便要取了这厮性命。
他淡淡地道:“借你头颅一用。”
方应看一点点坐直了身子,身旁立着一口乌红的宝剑,抚掌微笑,“好说!”
话甫落,他抬手一拨,指肚一挑,身旁的酒杯已嗖的横飞而出,自众舞女的身隙间穿过,滴溜溜的打着旋儿,其中酒水已满,亦在飞旋,直冲陈拙面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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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拙双眼微凝,一眯一瞪,浑身气机勃发,眼中精光浓郁的几要夺眶而出。
“砰”的一声,酒杯当空炸开。
酒水四溅,一众舞女惊慌失色,摔倒的摔倒,惊呼的惊呼,还有的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再配上时隐时现的旖旎春色,实在我见犹怜。
陈拙对这些舞女胡姬说道:“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