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劲碰撞,陈拙弓步一缓,但见阵阵无形涟漪自他脚下荡向四面八方,推尘卷雪,衣袂激荡。
金台与李存孝似是意外双方同时出手,招落一瞬,又撤开数步。
直到看见陈拙屹立如旧,才见李存孝踱步怪笑道:“我这一身的能耐来历也颇为玄奇,昔年我儿时的村中立有一尊石像,据传乃星宿下凡,从天而降;我母亲视其为神明,日夜供奉,岂料有一夜她梦中得见神像化人,自此便怀上了我,还让我将石像视作父亲,我一怒之下砸碎了石像,得石板数块。”
陈拙听完沉默了下来,这哪是什么玄奇,这简直就是脑子被门挤了。
可李存孝的下一句话却有些叫人猝不及防。
李存孝似笑非笑道:“说起来,我还记得那石像的轮廓眉眼与你有几分相似……没错,那石像与陈姓人也有关系。”
陈拙一掀眼皮,眼中毫无波澜,那石像入梦或有可能是真的,但这李存孝绝无可能由此而生,想来是其母未婚先孕,故意借此找的由头。
见陈拙始终不开口,李存孝笑着继续道:“此言是真是假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那石板上却有数幅石刻,上记妙法玄功,穷尽肉身之秘;我得其绝学,十三岁那年又《铁布衫》大成,刀箭难伤,自此踏足疆场,万军辟易;后十八岁再得少林寺失传已久的《金钟罩》神功,不到两年,我一身横练功夫已达旷古烁今之地步,天下无敌。”
“当年晋王命人刀劈剑砍,足足砍了我十天十夜,后刀断剑折,才改令车裂,可惜直到十马力疲,依旧奈何不了我,我就此诈死,方才作罢。”他一直盯着陈拙,抿了抿干裂的唇,眼中尽是兴奋之色,“我此生未逢敌手,一切种种,皆来的轻而易举,唯有你,让我苦侯至今,执念深种。”
听到这里,金台和尚不由宣了声佛号,叹道:“昔年达摩老祖身兼七十二绝技,任由刀劈剑砍、火烧水淹、剧毒加身,仍旧毫发无损,李施主今时今日,恐也达至此境了吧。”
这是一位真正的天骄奇才,而且是不得了的妖孽,千古都罕见。
陈拙面色不变,眸子微眯,缓缓咧开的嘴里是两排被鲜血染红的整齐牙齿,轻声笑道:“好,今日便如你们所愿,只是你们二位,可别让我失望啊。”
话起话落,他六臂齐震,尽皆起招。
每只手所起的拳势也不尽相同,或为爪,或为拳,或为掌,或为锤,或为指,穷尽拳法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