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寒月,高挂天穹。
皎洁月华如水洒落,覆满人间。
群山之上,数道身影各自凝立,傲然绝俗,彼此对峙。
不同于陈拙的一招之胜,其余众强多是身陷鏖战,直至今日,方才悉数分出胜负。
陈拙尽管因慕容复入魔之事抽身离开些时候,但他却未错过决出胜负的关头。
况且他也不喜欢横插一脚,更不愿在旁虎视眈眈,环伺不去,影响战局。
但他嘴上还是不忘笑说道:“慢!”
确实慢。
酣战至今,几人足足耗去七天八夜,哪能不慢。
尤其是逍遥子与陈抟老祖,二人之能皆惊天动地,但也相差不远,转战了百余里,自天上斗到地下,又于黄河之底连番大战;双方手段尽施,斗技斗巧,见招拆招,又互拼内力,论武道之想,其中暂歇九次,只是孰强孰弱,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而段思平却是胜了。
蓝袍文士败于百招之后,被斩去一臂。
但最令人吃惊的竟是无崖子,他胸前印着一个十分清晰的蹄印,脸色难看至极,竟然没能宰了那头驴子,还吃了大亏,实在是奇耻大辱。
段思平目光灼灼,浑身剑意内敛勃发,身畔周遭的山石草木瞬间四分五裂,留下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剑痕。
他毫不吝啬地赞道:“果然天纵奇才,不想李存孝、慕容龙城、金台和尚,三人皆为你所败。”
几人尚不知江湖上所发生的大事儿,但冥冥中皆有所感,亦觉无形中多出一股危机,无由而起,又无迹可寻,叫人如芒在背。
陈抟一抚身前轻颤的木剑,长叹道:“劫气横生,看来天下又起了泼天祸劫啊。”
逍遥子如今道魔同修,一身气机震古烁今,浑厚嗓音与轻缓之声同起道:“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