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浑身剧震,不敢肯定地惊呼道:“前辈,您是?”
老者只是淡淡一笑,也不说话,而是将衣襟一分,露出了胸膛,晨光之下,那皮肉上依稀可见一个狼首刺青烙印其上。
乔峰脸上更是大变,他也将衣襟一分,露出的胸膛上赫然也有一副一模一样的刺青。
老者幽幽道:“老夫萧远山,乃是大辽珊军总教头。”
乔峰双眼一凝,沉声道:“阁下是契丹人?”
萧远山一松衣襟,听到乔峰语气生变,低低笑道:“呵呵呵,不错,老夫是契丹人……非但我是契丹人,你这位‘北乔峰’也是个契丹人,或者,准确的说,你应该叫萧峰。”
乔峰脸色这下彻底大变,神情自凝重转为冷沉,冷声道:“阁下虽与我有救命之恩,但我乔峰自幼于中原张大,拜玄苦大师为师,岂是什么契丹人。”
萧远山闻言脸色阴沉下来,冷声道:“你胸口的刺青是每个契丹人自出生起就刺上去的,至于那桥三槐,不过是你的养父罢了,你真正的父亲,就是老子……你不光不是汉人,还和这些虚伪的中原人有血海深仇,伱母亲,就是他们杀的。”
但没理会乔峰的脸色,萧远山语气忽变,有些复杂地恍惚道:“可惜,为父为了替你母亲报仇本是设计了一场大戏,结果冒出什么白日飞升之秘,所有布置尽数付之东流,最大的仇家也已经死于非命,说起来,那人比咱们父子还要惨,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乔峰还是有些无法相信,他这些年东奔西走,与丐帮一众好手三番五次潜入西夏、大辽行事,视作家国仇敌,如今突然被告知自己竟是契丹人,如何接受得了。
但思忖再三,他还是强压震撼,问:“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萧远山道:“如今江湖上几经浩劫,昔年的仇家已死了七七八八,唯一知道真相的,除了已死的马大元之外,便只剩少林方丈玄慈那老和尚了。我原本打算宰了他,报仇雪恨,但看在他先前拼死护你脱身,还将仙丹予你,便留了他一命,你若不信,自去一问。”
见萧远山言之凿凿,乔峰脸色同样复杂无比,默然了许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艰涩道:“不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