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不善地道:“今天祖宗赐福当有我一席之地,怎敢不来。还有,我这鹤氅可是先父留下来的,大田管事可得注意点。”
周大田顿时有些诧异,这小子怎么生了场大病,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不再懦弱低调,反而敢挑衅起我来。
不过这诧异只在心底持续刹那,被周柏顶撞的羞恼就已涌上心头,刻薄的脸上显出红润。
“你小子迟到还话多,别进去了,万一把病气传给各位族老怎么办?”周大田平时颐气指使惯了,二话不说居然要拦周柏的路。
后面两个狗腿子适时挡在周柏面前,两边的武师倒是没动,但也齐刷刷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周柏一声冷笑,面对豪奴拦路不仅不怕,反而上去就是两个耳光。
“啪,啪!”左右开弓的响声,将后面没关注这边的族人们也吸引了过来。
“你!你敢!”局势随着周柏的这两巴掌仿佛突然失去了掌控,周大田心里嘎蹬一声,面色狰狞,想大声呵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豪奴也是懵的,一时间忘了还手,或者说他们还记得周柏才是周家的主子。
周柏对周大田的色厉内荏不屑一顾,只是径直转向旁边,对于一名家丁队长说道:“周远,依我周家族规,奴仆以下犯上,欺凌主家者,该当何罪?!”
周远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时不知道在心里进行了多少思想斗争,为了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破落嫡脉,死磕周大田,得罪手握实权的三房合适吗?
无论从哪方面看,此时和稀泥混过去才好,这也是大多数聪明看客的想法。
可当周远看到这位柏少爷和以往截然不同的姿态后,他决定赌一把,旁系出身,不赌怎能出人头地。
“回柏少爷,恶奴欺主者,以棍鞭伺候,打死毋论。”
浑厚响亮的声音足够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周柏眼神中闪过几分冷色,缓缓走到周远面前轻声道:“那执行族规吧,他们没动手就别打死了,五十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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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棍?不死也残,很多看戏的族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几步。
平时身体不健,性子怯弱的七房少爷,居然这么狠。
周远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周柏的命令,当即带着手下把挡路的两个豪奴拖走。
在隐隐传来的一声声惨叫中,周柏继续前行,好似无事发生,奴仆们打了个寒颤,周大田也惊呆了。
周柏本来因病表现出来的面色苍白,如今在周大田眼中却成了狠辣的象征。
素来欺软怕硬,居然忘记要教训针对周柏,任凭他大踏步跨进祠堂门槛。
兴许是下面围观族人的眼神过于炙热,周大田羞恼万分,在背后阴毒低语道:“小崽子等着,我们有得斗。”
周柏听到这种“场面话”未曾顿步,像是没把周大田看在眼里,这可把他气得够呛,指不定在构思什么伎俩。
跨进祠堂大门,里面是拜堂,这气氛就不同了,外面的喧嚣仿佛全然透不进这里。
没人说话,神台上的灵位被香气萦绕,肃穆而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