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便看到一个人影,在五百丈开外的主峰拔地而起,腾云驾雾直上九霄。
有情之心识,灵妙不可思议,故曰神识,犹言灵魂。
阴神出窍,天地洗礼,灵魂强度大增,他的神识也随之蜕变。
普通二境进阶阴神,神识从无到有,覆盖范围大概在五十丈到一百丈。
而周柏在尚未突破阴神时,神识就已经达到了阴神的最低标准五十丈,现在更是膨胀十倍,可覆盖周身五百丈。
通过气运天书提升过的法术神通,周柏不会出现什么陌生不熟悉的情况,直接腾云驾雾,朝着阳原县方向赶去。
而伏魔军于他闭关前出发,现在应该已经抵达阳原县,说不定和小股敌军交上手。
……
就在阳原之战又要拉起新的高潮时,北安郡城那边的孙玉成则是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北安郡郡府,如今已成为抚民将军孙玉成的大本营,坚甲利兵,戒备森严。
往来都是兵将军士,就算偶有文士出没,那也必定是抱着孙玉成所需的大批资料文书。
郡府正衙,正召开紧急会议,参与者皆是北安郡抚民起义军中的核心人物。
孙宇成坐在原本郡守的宝座上,一眼望去雄姿英发,威风凛凛,俯视洞察时,堂间居然没几个敢与之对视。
原本外人眼中不禁事的贵公子,自起事以来却像是换了个人。
无论是起事直接强夺郡府,控制中枢的一锤定音,亦或是随后攻取北城和东城时,血染郡兵大营的杀伐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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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各方面展现出来的处事决断,都深深折服了这些想要博取富贵的“臣子”。
“说说吧,两天前就拿下了西城,可直到今天南城却毫无进展,各位都有何解释啊?”孙玉成不疾不徐地说道。
对于这个敏锐的问题,一般人哪敢回答,安静许久,才有一将出列道:“回大帅,东城和北城是您前期谋划得当,早有布置,故一朝举事即能牢牢掌控。”
“而前两天攻下的西城,则是因为西城坚守的人马分有太多派系,李、王、何等郡望豪族互不相让,导致防备有疏漏可钻。”
“只有南城,我们的势力涉足最少,是祁家一手牢牢掌控,最后一营驻守郡城的残兵也在南城。”
孙玉成瞥了一眼回话分析的将领,面无表情,实则心中早已暗暗点头,颇为满意。
这将叫娄晋鹏,是卜元子耗费半年心血所点的辅星武将,去年他亲去乡野跑了三次,等到娄晋鹏守孝期结束,才得其投靠。
初入麾下,平平无奇,于城外隐蔽之地操练兵卒也是一板一眼,并无什么出彩表现。
那时孙玉成都以为卜元子给他点错了人,直到他起事,娄晋鹏方才展现名将之资。
东城和北城,带头冲锋,身先士卒,只能看出他是个勇将,可前两天一举拿下其他家臣束手无策的西城,却是谋略和眼力的体现。
有勇有谋,方为名将。
“噢,娄将军的意思是南城无法攻克?”
“末将只是想说,祁家以军兵家丁,联合各家各户,依据南城街巷步步坚守,抚民军儿郎损失过于惨重。”娄晋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前面对手下“名将”还非常满意的孙玉成,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愉,为将者岂能把仁慈挂在嘴边。
不过他忍住了,看向其它家臣问道:“你们可有什么不同意见?”
“大帅,末将以为可驱使三城叛逆为先锋,消耗祁家精锐。”
“大帅,下官与祁华公子有交情,或可再去劝说。”
“……强攻确实伤亡太大。”
七嘴八舌各种回答,可意见却基本统一,那就是别硬着头皮强攻。
毕竟强攻最先死的可是他们手下兵马,而不是孙玉成赖以为重的两千抚民亲军。
孙玉成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拿起身边的一封情报砸了下去,怒喝道:“那我问尔等,最早明天阳原的郡兵主力就会抵达,届时郡城不能全握,又该如何应对?!”
他想借压力激发龙气潜能,一举腾飞,却万万没想到压力过大,可能会直接压死他这条刚刚昂起头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