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着急想跟你商量件事,所以啊,你就别再浪费时间去烧菜了。”
范天明这才安下心来,为杨锐挑选了两盘烧腊,再拎来一瓶玉冰烧,顺便坐在了杨锐的对面。
“恩公,有什么事情能用得着我范天明,你尽管开口。”
杨锐夹了口菜,再抿了口酒,开门见山道:
“我想让你把这间铺子给关了……”
范天明猛然一惊,怔了许久,但始终不肯说出一个不字来。
杨锐心道,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好汉,这人,绝对没看走眼。
“跟我去阐城吧,我在那边承包了市机关食堂,并借食堂的地弄了家海鲜酒楼,你帮我打理,我给你两成的股份,另外,你要是放不下你的祖传范记烧腊,也可以在机关食堂里继续操持。”
范天明长吁了口气,脸上恢复了之前的笑容。
“恩公,你刚才可要吓死我了……嗯,把这店关了去阐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恩公啊,你这么大的买卖,我,我行吗?”
杨锐接过范天明递上来的香烟,点着了火。
“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言外之意,一切都有他恶霸罩着呢。
范天明抽了两口烟,顺便思考了一二。
“恩公,我还有一事需要明说,两成股份太多了,我受之不起啊!”
杨锐眨了眨眼,再玩味一笑:
“那就三成,说定了!”
范天明立马急了眼。
“恩公,不带你这么玩的……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两成,还是之前说的两成。”
……
七叔公一共挑选了十八个徒孙学员,比原计划多了三个,倒不是因为好苗子太多难以舍弃,而是有些人情实在是抹不开脸面。
比方说隔壁江湾村老李家的幺孙,年龄上虽刚好卡着十五周岁的坎,可资质上……腰围远超腿长,跑上一步小肚腩能颤上三颤,这哪里是送来武校习武的,分明是减肥来了。可没办法,七叔公也只能捏鼻子收下,谁让四十多年前揍小鬼子那会,人家老李捐给了游击队两块大洋呢。
磕头拜师属于旧社会恶俗,当下社会批判抵制了几十年,直到近两年舆情才有所宽松,像二舅收徒弟,公家就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可武校的动静大,一搞便是十八个小崽子集体磕头的阵仗,饶是杨锐也有些吃不准会有怎样的后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了磕头拜师的形式,依旧有着师徒关系的本质,这一点,魏铁柱倒是看得开,只要崽子们肯吃苦勤练,他这个当师父的不受徒弟那三个头也没啥大不了,但七叔公说什么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