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是睡不着的。
方开来一肚子的心思上下翻滚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直觉告诉他,那个身着白色人造棉练功服的打人凶手就是岗南村恶霸安排的,此举刚好对照了他找飞仔对付黄大龙的那一套。再有一点,那天傍晚他去岗南村送那五百块钱时,恶霸个混账玩意全程黑着脸,只承诺说不把这件事捅给田少武,却始终没放话说这事到此为止。
刚挨了揍那会气不过,总想着把恶霸给揪出来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却又颇多后悔。
那个混账玩意就那么容易揪出来吗?
就凭他在武校那件事上展现出的各种手段就可断定,此人心思相当缜密,做任何事情都给自己留下了充分后手。
安排人来揍他,想必也是计算过了各种可能,并做好了滴水不漏的防范措施。
恐怕到最后妹能把人揪出来,反倒彻底惹恼了那混账玩意。
有些后悔了,方开来躺在病床上,不禁想起了黄大龙说过的那句话:
“宁被阎王斜眼看,不跟恶霸对着干。”
病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方开来还以为是护士过来打针喂药,眼皮都没翻一下便没好气地训斥道:“能不能让我静一会?”
来人阴森笑道:“棱,当然棱,弄死雷,雷就阔以彻底安静了。”
方开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人……正是上午的打人凶手。
“我,我,我警告你啊,对人民警察行凶可是重罪,要枪毙的……”
话未说完,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贴在了脸上,方开来恐惧至极,一个没留神,胯下散出了一股子尿骚味。
来人下意识地用手捏住了鼻子,脸上尽显鄙夷。
“雷就系个败类,弄死雷系替天行道,就算偶被枪毙了,辣也棱楼芳千古。”
幸亏是躺在床上,这要是站着的话,方开来估计已经跪下了。
“好汉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看在我八十岁老母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来人冷笑道:“饶了雷也不系不阔以,辣就要看雷滴表现啦。”
方开来点头如鸡啄米:“好汉你说,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来人再一声冷笑,收起了匕首,道:“第一,告诉雷县里来滴警察,系偶熏大壶揍滴雷,和旁人无关。”
方开来心里又是一阵哆嗦,不会是反话吧?
“第二,向雷县里滴警察坦白,系雷找滴飞仔搞错了人,洗滴习化公西滴征地投机泡了汤,偶熏大壶系在为辣两个村几滴人打抱不平。”
方开来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