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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前,魏铁柱就有些不太对劲。
过了清明节,这黑脸大汉更是经常走神。
七叔公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这天吃过了晚饭,七叔公叫住正准备去刷洗碗筷的魏铁柱:
“黑子,想家了是么?”
魏铁柱愣了几秒钟,忽地扑通一下跪在了七叔公的跟前,抱着七叔公的一双膝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早就没家了!
哦不,他的家就在岗南村,就在这所武校,就在师父的身边。
七叔公抚着魏铁柱的颅顶,轻叹了一声:“回去一趟吧,黑子,回去给你爹你娘上个坟烧把纸,再跟他们说上一声,你在这边过得还挺好。”
魏铁柱哭得就像是个孩子,但依旧倔强地摇了摇头。
七叔公有些糊涂了,搞不明白这黑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魏铁柱哭了个差不多,眼泪一抹,冲着七叔公又傻乐起来。
“俺媳妇怀上了!”
黑子要当爹了?
七叔公开心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他这一辈子最为得意的两件事,一个是教了小兔崽子一身的本事,第二个便是收了黑子做徒弟。
就算是亲儿子也没得这徒弟来的孝顺。
魏铁柱娶了这位赵家寡妇快一年了,三百四十多个日夜,他耕种了至少三百回,撒下了无数种子,如今终于开花结果,怎能不让他珍惜如瑰宝。
他倒是真想带上媳妇回趟老家,在爹娘的坟前磕三个响头,跟爹娘说上一声,魏家又有后了,爹娘在那边可以安心了。
可又担心媳妇的身子经不起舟车劳顿。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初从老家坐火车来这边时,那车厢里挤成了什么鬼样子。
得知了徒儿的心思,七叔公笑开了,敲着魏铁柱的额头,叱骂道:“你啊,真是个傻黑子!那火车坐不得,小轿车还坐不得么?你去把大龙给我叫过来,让他开车把你夫妻俩给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