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咒语的进行,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尖端喷出。这火舌看起来就像是一根刚刚从炼金炉中抽出的金丝,又红又烫。
它开始缓缓缠绕在众人相连的右手上。当它触碰到皮肤时,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一种奇特的温暖。
不是灼热,而是一种源自于灵魂的温度,似乎在提醒他们即将许下的誓言的重要性。
贝拉开口:“罗格,你是否愿意保守贝拉特里克斯的计划,并不告诉任何人?”
“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永远不说出来、写出来,包括其他一切方式,不向他人透露?”
“我愿意。”罗格再次回答,他感受到誓言在他们之间流动。
“你是否愿意秉承纯血巫师的意志,让魔法界保持纯净?”
罗格犹豫了一下,“意识”和“纯净”过于抽象,留有太多解释空间。但正是这种模糊性,给了他操纵的余地。
而且,既然贝拉留下这样的模糊地带,就表明她让自己操纵它们的定义与意涵。
“我愿意。”
贝拉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向其他人:“巴克、小巴蒂、塞德里克……”
她一一喊出其他食死徒的名字,“你们是否愿意保守今日之事,永远不向他人透露……”
随着每个人的承诺,金色的火线变得越来越亮。当最后一个誓言完成时,火线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如同被吸入皮肤般消失不见。
罗格能感觉到,他的灵魂上仿佛缠上了无形的枷锁。
他知道,一旦违背誓言,这些看不见的金线就会化身为无情的绞索,悄无声息地毁灭他的灵魂。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沾着的雪屑。伸出手来,示意贝拉把记忆球交给自己。
“你要藏起来吗?”贝拉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显然,经历了刚才的誓言,她不再把罗格当作外人。
“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飘过娼。”虽然魔法界没有这样的顺口溜,但道理是相通的。
他们现在处于一种奇特的关系中:无法在情谊和理想上达成共识,也难以在利益上真正同舟共济,却握着彼此的把柄。
即便无法对他人言说,可依然形成了一种奇妙的信任感。尽管他们都知道,这种信任仅限此事。
罗格把玩着手中的记忆球,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昏迷的纳威身上。
曾几何时,正是因为一颗记忆球,纳威、德拉科和哈利在礼堂爆发冲突。
如今,他却握着另一颗。这种讽刺感让他哑然失笑。
“藏?”罗格轻声重复,好似反问。
突然,他的手掌用力收紧,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雪地里格外刺耳。
“如果邓布利多当年将预言球毁掉,事后也没有那么多麻烦。”他松开手掌,任由晶莹的碎片滑落,“同样的错误,我怎么可能犯。”
贝拉连忙喊住他,说:“主人就在戈德里克山谷,为什么不去看看?”
“不好意思,我要上学。”罗格撇撇嘴,让玛利亚带自己离开。
望着消失在空气中的火焰,贝拉饶有兴趣的看向巴克:“我们的选择果然没错。邓布利多死后,他确实是纯血巫师复兴的希望。”
“可惜,他不完全接受我们的纯血观念。似乎,似乎对其他巫师格外宽容。”
“或许是因为他的小女朋友吧。”贝拉笑着说,“这次战争,邓布利多赢不了、黑魔王也赢不了。我们虽不算全胜,但至少会赢。”
她突然转变话题,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走吧,亲爱的主人已经等的太久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等他用钻心剜骨咒折磨我了。”
“哈哈哈……”
贝拉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那笑声如此刺耳,连树梢的积雪都被惊得纷纷跌落。
一阵旋风刮过,小汉格顿村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犹如一座无人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