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杨都使是嫌奴家说得过分了些?差点忘了,张太尉对杨都使有着知遇之恩,倒是奴家冒昧了。”

这婆娘说话夹枪带棒好多次了,杨沂中本来就有些蠢,除了沉默外就是砍人,再没有其他的本事。

刘邦就看不过去了,喝到:

“住嘴!再多聒噪便把你送到西湖去!”

还记得他说的要扒自己衣服,这种家姑娘虽然不忿,只是‘哼’了一声,不过也当真不再多言了。

只是在心中如何怒骂的皇帝,便不得而知了。

“说吧,杨爱卿,把你知道的一并说来,朕好给张俊断个官司。”

杨沂中躬身称是,随后便看向这姑娘道:

“小姐儿,某一身功名,均是来自于官家,张太尉对某有知遇之恩,这不假,但在我的心中,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是种家军的一人。”

听了这话,那姑娘虽然还是不屑,神色间却再没了那股子欠收拾的劲儿。

“靖康元年的时候,张太尉已经四十岁了,小将便是在他的麾下,种老将军救太原的那一战,小将也曾参与得。”

“这当中多半和小姐儿所说无误,张太尉确是受了姚家的恩惠,也确是给枢密院发了错误的谍报。”

本以为他想替张俊开脱,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承认了。

这样一来,就算是张俊自个儿有心想要狡辩,也没有办法了。

杨沂中并未注意两人的变化,似陷在了回忆里一般,自顾自地说道:

“种老将军到榆次的时候,全军上下的弟兄都累了个不行,这一路过来,我们一共打了五仗,除了两仗各有胜负之外,其余三战均是啃了下来。”

“但先有斥候来报,说是金人聚集了大量军队朝着我们赶来,后又有黄将军的消息来说,咱们已经和真定的弟兄断了联系。”

“老将军最担忧的,便是孤军深入到此地步,而且当时,又连下了三日的大雨,弟兄们一个又饥又乏又冷,确实是没有再向前走的欲望了……即使是那时,太原城就在眼前。”

“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拿下太原,大伙儿的命都得搁在这,全军上下都在劝老将军班师,张太尉虽然承了姚家的恩,但在种家军中多年,也早已把自己当做了是种家的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