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没有,近日城中多半热闹,都在鸿胪寺唐少卿的府里,易安居士暂居在那,许多人都想着去拜访。”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他……主要是他媳妇。
“那个唐少卿,今日去上朝了没?”
刘都使想了想:“似是去了。”
“那就让她好好住着,暂时不要离开临安了。”
“官家……”
刘錡以为皇帝是想对李易安做点什么,可是很快便反应过来,皇帝不会。
要会,便不会等到今日。
想来,官家也是想再和她多交谈些,毕竟,那是李易安。
……
秦相府被围了没两日的时间,外边便生出了各种说法。
不过殿前司的人将相府和临安城隔绝了起来,此时的相府里,倒是恬静得紧。
大书法家秦桧一边操持着笔墨,一边抬头看看前方挂着的字帖,笔尖才刚刚和纸碰上,他便又把笔收了回来,将那沾上了一滴墨汁的上好纹纸揉作一团,扔到了一边。
光看桌子上摆着的一堆纸团,秦相爷此番临帖,不甚顺利啊。
“时辰已晚,再练下去恐伤了眼,父亲何不明日再写?”
这书房里的另一人,却并非秦熺,而是一个面色白嫩的文生……这书房烛火透明,却也及不上此人肤色半分。
可他既未生病,又没涂粉,这般如玉的皮肤,倒是羡煞了不少的小娘子。
面对他的劝言,秦相爷并没有作答,而是问道:
“秦淮河的姑娘们到哪了?”
“已经出了秀州,应是三日之内便能到了,定能赶在金使之前到临安。”
秦桧点了点头:“莫要出了差错。”
“不会……只是父亲,咱们如今这般境地,皇帝他……”
他想说的是,皇帝会不会变了心意,但又担心惹怒秦相爷,便就此打住了嘴。
知道他的意思,秦相爷笑道:
“吾儿勿要杞人忧天,不会有事,不会有大事,也不会有小事,该头疼的是老九,他得担心他自个儿,该怎么从台上下来。”
“父亲,万一……”
“没有!”秦桧看着前方的字帖,终于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不懂老九,老九那人的身上,没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