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开城门!”
海边最能够感受到时间的变化,因为可以明显的看到日出日落,看到太阳和天空一起变色。
那些人过了午饭才到,步军司收拾他们用了一会儿,辛次膺审问又用了一会儿。
等众人把那人手给砍断、将辛次膺送到明州城门前的时候,又花费了好长时间。
眼见着夕阳就要落入海里,城门前一众禁军的影子拉得好长。
他们谁也没有去管地上的尸体,因为在这个时候,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开门啊!我们是步军司的人!”
若是在临安,向来只有他们步军司拦着别人,像是今日这般被别人给拦在外面,还当真是第一次。
任由这四百多人怎么喊,喊得喉咙都哑了,明州城门依然紧紧闭着,没有半分开启的意思。
“军爷,别喊了。”
同样被拒之门外的,还有刚才从商船上下来的人:
“咱们在这儿等了那么久,他们也不肯放我们进去……适才他们知府说过了,明州今日不开门了。”
不开门……
连着虞候在内,他们个个的心头都是焦急万分。
且不说这位的身份,是连步军司副都指挥使都要尊敬的,而且还亲眼见过官家砍人……
就只拿他这把年纪却敢先行杀敌来说,
是他拯救了步军司的这四百余人。
看着城墙上闪过的脑袋,虞候知道,这里一直有人。
但他们就是躲着自己,就是不愿开门。
拔出了刀来,他一刀便砍在了城墙上,砍得火星四射,砍得在墙上留下了一道白白的印记:
“我等今日在外厮杀,如今老先生受了伤,明州诸位非但不帮,反而将我等拒之门外,这是何道理?”
“大伙儿既是宋人,又同是当兵的人,就算不放我等进去,也总该把这位先生接进去才是……”
一边说着,他一边关切地看向了辛次膺的右脚……只是被他们用布给包了好多层,但血一直没有止住,浸得本是蓝色的布,都发了黑。
“诸位!我知道你们也是听命行事,若非遇到了这般难处,我等决计不会为难你们!不管是要钱还是要命,诸位请开个口!只要我等能出的,断然没有拒绝的!”
“只盼诸位兄弟,把先生接进城去,找个大夫看了,我步军司上下领明州兄弟们的情了!”
他退得远远地,左右不停走动,不断朝着上边喊话……也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有人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