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又一人进了去,小贩往前挪了挪,这才低声回答道:

“你这话对,但也错!”

“他狗日的金国才几个钱,光靠他,谁他娘的愿意做他们的生意!”

“可他没钱,咱大宋不有的是钱嘛!”

“你这话的意思……”

刘邦生出了些不好的想法。

“就是了!从绍兴九年那次金人来了,咱们接待他们就全花的是咱朝廷的钱!”

“上次有不少人没赶上,同样也有不少人发了大财,这次,哼哼……”

“下一个!”

已经轮到了这小贩,他不再和刘邦多说,抱着自己的两个盒子就走了进去。

打开一看,原来是两个花瓶。

刘邦心里头大怒,老子在这儿花点儿钱还犹犹豫豫的,担心在自个儿女人面前丢了面子。

现在倒好,狗日的金国人大手大脚的,花的竟然还是自己的钱!

他瞪向陆宰:“那人说的可是真的?”

起居舍人尴尬地笑了笑:“官家……这……”

见他这表情,刘邦心里头已经信了大半。

“有没有明文条例,给老子说说。”

陆宰咽了咽喉咙,这才低声道:

“每遇大金使人到驿,告觅物色,大金使人在驿打造银器金器玉器……均由国信所操办,所需之费皆由国库支付。”

“每北使至馆,即出内库钱五万缗,付都亭驿。遇使人市物,随即取偿,自是以为例。”

“所有接待金使官员务必躬亲行事视,并要排设丰洁,不得减克料例,仍令国信所主管官依条抽阅点检,稍有怠慢,应干主办官吏等重惩于法。”

“自到阙朝见,宴时、朝辞、赠金,正使金千四百两,副使八百八十两,衣各三袭,金带各三条,都管以上使节赐银四十两,中下节各三十两,衣一袭,涂金带一条。”

“还有……”

刘邦赶紧止住了陆宰:“行了行了行了……”

一连说了三个‘行了’……以往听见了大宋屈辱史,他只是有些心疼。

但今天,他是实实在在地心疼,但肉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