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作用,可要比王元帅大得多了。”

赵士程听了这话,忽然有些激动了起来。

王燮一个寄禄官,都能凭着老脸叫来五千人,若是项光世也这样干了……

别的不说,他心里头肯定记恨老九得紧,正好为我所用!

想着,带着众人连伞都没撑一把,就要往项光世的家里赶去。

只是才迈出去一步,便被身旁的护卫给拦了下来,不等他发问,那护卫看向了被拖出来的,身上全是伤痕的纪五:

“王爷,这人该如何处置?”

这人适才出言不逊,已经被众人给打了个遍体鳞伤。

问他身份吧,他一会儿说是各位的爹,一会儿又说是什么皇帝的妹夫,疯疯癫癫的,反正是个神志不清的人。

也不知道这个疯子是怎么混进岳府来的,但谁又会想要和一个疯子较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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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子也看了地上的这人一眼,只觉得他面熟得紧,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更何况现在这疯子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再想细看,也是看不出个什么道道来。

该出的气儿也出了,永嘉郡王现在心里头装着大事,他又要赶在明日日出之前宣布老九已死的消息,时间着实是着急得很。

“随地找个角落扔了吧……那个什么,太夫人的拐杖赶紧送出城去,要用最快的时间送到岳飞的手里,片刻也不许耽误!”

“本王还真就不信了,都说忠孝不能两全,本王也不是要逼着他干什么,退个兵而已,他还能连自家亲娘都不顾了!”

他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老九十几道牌子你便回来了,如此听话,莫非这姚太夫人,还不如那些牌子管用不成。

说着,便再没有了人阻拦,永嘉郡王一行人将被雪覆盖的路面上,踩出了乱糟糟的印子。

等这些人走远了,纪五才勉力地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流出的血也全都冻在了伤口上,披头散发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一个恶鬼一般。

不过想着岳少保的闺女没事儿,他看着那守在岳家门口的两个士兵,露出了自己白花花的大牙。

两人看了看他,又相视了一眼……他们本来就是路上被王燮给招来的,还没接受自己身份的转变,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做了大事。

到了现在,他们好多人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要干嘛。

面前这个本来就是个活生生的人,被打成了这副模样,对两人的冲击还是挺大的。

“喂!你要去哪里?”

这么冷的天,这人走一步便摔一跤,然后又爬起来走一步,这么走下去,走不出这条街就得丢了性命。

“喂!”

两人喊了好几声,纪五却是理也不理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走着……他要去临安府衙,要把这狗屁郡王谋反的事情说给辛府尹听。

他只能做到这里了,所以他就还想把这事儿给接着做完下去。

两个士兵前些日子还是农民,只是冬天到了,地种不了,这才出门想要寻些活计,把年关给过了,能入到军中,纯属是巧合。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一时间,竟然把自己上司的嘱咐丢到了脑后……实在是怪不得王燮,总共就那么些人,既要看着**处城门,还得看着两千禁军,还有宫里的护卫、六部的署衙,人手实在是不够,不然的话,也不会让这样的人来做差事了。

他们只知道有人便可,却不知道这些个充数的农民军,判断善恶的方法简单得很,莫说今日是纪五,就算是个金人成了这般模样,也是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他被冻死的。

一人一边,把纪五两只胳膊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纪五挣扎不得……说起来,他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了。

但嘴巴仍是不停:

“你们……两个狗日的,把老子放开!”

“伱这人,咱好心救你的性命,你却这般辱骂,好生不识得道理!”

左边的这位还了他一句,动作却丝毫不改,带着他往前走了一程,又问道:

“你要去哪里?还记得自己的家不?这快过年了,可别死在了外面,徒让家里的人伤心。”

“你才要死!你们这群狗贼,等官家回来了,统统把你们做成油炸桧!”

右边的那个却不干了:“咱投军是要去打金人的,官家不赏咱们就算了,怎的还要把我们给炸了?你这疯子,真是疯了,尽是说些疯话儿。”

“打金人,就你们俩?”

纪五脸上不屑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两人,他们就地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