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族长怒喝道:“你家还有个甚么根骨!趁早砸了,免得牵连了圣人,侮了人家的名号!”

见项家的人尽是义愤填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虞家主知道这时候硬气不得,若是那牌子当真被砸了,真就是黄泥巴沾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他又退了一步,拱手作揖道:

“项老哥子,我家的姑娘是个什么样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方圆百里的人哪个不知?”

“今日连人都未曾看到,你便硬生生地给我家安了这么一个罪名下来,终归是说不过去的。”

项族长哼声道:“这宿州城的人都瞧见了,那还能有假?”

“皇帝相召,谁敢不去?若是赵官家召阿虞去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哪里能够违抗得了?再者昨日您也瞧见了的,阿虞去过了,也拒绝过了,皇帝几番向我要人,我都是咬死了阿虞已有了人家,赵官家也亲口作罢了……他是什么身份?还能来蒙骗你我不成?”

“退一万步说,若我真有让阿虞去讨好赵官家的心思,昨日不是个好机会?又何必偷偷摸摸地让她去府衙卖色,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几句话下来,确实是让项族长冷静了些,想到这人所言确实有理,反正那人已经是在路上了,不如等小丫头到了,再定虞家的罪也不迟。

想到这里,项族长便第一次有了缓和的神态:

“我家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那便等阿虞来了再说吧!”

虞家主又拱手道:“理当如此。”

说着,又连忙把项族长给请到了上座,还唤人送了茶来,两人一同饮茶,配合着外头早早起来觅食的鹊鸟儿,倒真是一个恬静的画卷。

宿州本来就不大,从府衙到虞家这里不过一里多点的路程而已,在那群皇城司禁军的护卫下,阿虞现在安全得紧,与天下所有的歹人都已经隔绝了开来,自然了,与已经是漫天的流言蜚语,也隔绝了开来。

只是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她的心跳才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毕竟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夜,虽然并非她的所愿,但说到底,这事儿终归是不适宜让别人知道的。

到了自家门口,她便朝着众人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