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什么意思?!”
“那去年,不是,前年的时候,王夜叉来时,元帅不是已经给过了你答案?
“你的意思是……”靳赛低头想着,又听王世忠补充道,“元帅压根儿就没想着要打,他还想着把亳州城给交出去哩!”
这话听得靳赛眼皮一跳:“若是如此,那咱们直接撤了便是,又何必在这里摆出架势来?”
“守又不想守,退也不愿退,元帅莫不是想两头不得罪?就不怕到时候南北都讨不到好,反而里外不是人了。”
“谁知道呢?”王世忠耸了耸肩,“咱们又不是元帅,反正他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呗,又错不了。”
这话倒是实在,作为正儿八经的贴身心腹,对于郦琼这人,两人都是没有话说的,他再怎么打算,也不可能把自己给卖了去。
墙这一头的两人说得热闹,里头的学生们更是热闹……天知道樱宁居士的名声有多么的大,成为了他的学生,哪怕什么都没学到,只是挂了个名字,也足够这些人享用一辈子了。
更何况还有辛赞这样的金国大臣,那可是被派去做开封知府的人!讨好了这二位,仕途什么的,已经是一片坦荡了。
而且别说,两位还不是撒手不管的人,什么事情都几乎做到了事必躬亲,许多人学了十几二十年,还不如这几日来的收获多,所以对于他们的老师,大家都是崇拜得很、尊敬得很的,此时辛赞在说着李绅被卷入了牛李党争的事情,大伙儿都是听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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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悯农》二首诗,不知道蕴含了多少的慈悲,若不是发乎自心,就算是刻意想模仿,也绝非易事,光是凭这两首,李公垂这人就算不是什么好人,却也绝非大奸大恶之辈。”
“只可惜后来他愈发的骄奢淫逸,不管是韩昌黎还是刘梦得,对其一贯是嗤之以鼻,刘梦得更是曾经写诗嘲讽与他说‘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
“他生活豪奢、为官酷暴、滥施淫威,正是酷吏一名,死后被削去三官,子孙也不得再仕,终究算是得了个应有的下场……而今日与大伙儿说这些,其实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那便是在看一个人的时候,需得做到论迹不论心才是,勿要管他说了什么,当看他做了什么,若能做到言行合一者,君子便是真君子,即使是小人,那也是真小人。”
学生们似有所得,各自低头领悟起了辛赞的话儿来,刘瞻则是看着周围的士兵们,又见王世忠和靳赛在那边骂娘,并没有注意到此处的动静,便招呼着众人道:
“你们的功课可带来了?”
学生们纷纷朝着他行礼,又各自从袖子里、从腰间掏出了纸来,正是大伙儿作的衮雪道画作,一人只画一截,修修改改地用了差不多半月的功夫,方才让大伙儿的画能够凑得起来,能够看得清楚。
虞允文一边收着大家的功课,一边心跳得极快,他知道这便是亳州城的运兵道了,有了这东西,亳州城墙就算再坚固,郦琼就算是再顽抗,那也是没有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