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家父子三个,上对得起赵官家,下对得起大宋百姓,任由你把谁叫来,俺说这话也是不会脸红的。”
“俺家二郎不说从未见过那公主殿下,就算是见到了,也知道做臣子和做主公的区别,尊敬爱护还来不及,哪里会有害人的心思!”
“刘都使的人品俺王德是认的,但您手底下的这些个杂种,无非就是记着前年张太尉为俺表了第一功的事儿,第一第二都行,您开个口,夜叉就算排在一百零八,也不会多放一个屁出来。”
“为何却如此歹毒?为俺家二郎安了个这般必死的罪名?”
刘錡看着濒临爆发边缘的王夜叉,长叹一声道:
“王将军,羞煞我也。”
“您也是西军出来的老人,按照关系来说,你我姑且还能算得上是半个同乡,王顺也当是我的一个晚辈,我刘錡再不做人,也不可能因为一虚名,而生出去谋害一小辈的心思。”
“若今日死的是别人,这份私刘錡徇也就徇了,眼皮都不多眨一下……但,但那是公主啊,那是先帝的小女儿、官家的亲妹子!”
“好不容易在我手底下捡了条活路,我还没把她给带到官家跟前呢,她却这般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换作是王将军您,您又当如何去与官家交待?!”
王德认不得这么许多:“这么说,刘都使是认定我儿就是凶手了?”
刘錡嘴上没有承认,但他对于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人,是一千个信任的,一两个也就罢了,整船的人都亲眼所见,王顺和公主一去,公主就坠了水去,难不成,还能是公主自个儿跳下去的不成!
“好,好,好!”
王德见他这副态度,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大喊一声:
“取兵器来!”
那扛着他风嘴刀的亲兵,连忙将那柄几十斤重的大刀给送了过来……之前在宿州的时候,王夜叉也没用过这般兵刃,或者说,只要是下了战场,这玩意儿他是向来不用的。
如今既然拿了出来,那便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了。
“王将军,何苦来哉?”
“别说那么多废话!”王德怒道,“今日你带的人不足数,俺也没有赵密那般卑鄙,专干以多欺少的事儿,咱们两个手底下过过,也就不算是锐胜军与你步军司内斗了,官家那里也交待得过去。”
“若是你输了,把王顺还给俺,若是俺输了,那小子任你处置!”
如此不合规矩的事,哪里是他刘錡能想得出来的路数,他皱着眉,正想拒绝这夜叉,却听见后方乱了起来。
回头看去,原来是王琪带着人,已经绕到了他们的后边儿,把马军司的禁军们,都给围起来了。
他还没说话,王德便大骂道:
“王琪,俺日你娘!你狗日的想干什么?!”
王琪却是理也不理自个儿老子,身先士卒地冲进了被他们给看守着的船舱里头,那两边的禁军想拦,马上就被锐胜军的人给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