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他王德醉酒误事,主要是黄彦节又不把话说清楚,让自己去和一娘们儿解释那回春散的妙用。

若是在窑子里头,解释就解释了,还能增添些情趣在里头,可自打他家王老二接二连三的犯事之后,他现在做人都是夹着尾巴来的,醉是醉了,脑子并没有犯浑。

他想的和黄彦节想的大差不差,这位在船上与赵官家待了好几日,谁知道两人有没有干些什么男女之事,若是干了,自己去说些胡话,他王家少不得得添上一个调戏后妃的死罪名声……那恭福帝姬尸骨未寒,你说王夜叉,又哪里敢把话儿给说明白了去!

徒单月也不是傻子,她并没有全信王夜叉的话,只是想着天下间的药物,多半都掺了些毒在里头,《黄帝内经》就说过了:‘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九……’

谁让她书看得多了些呢,料想着若是那药真如王德所言,那么或多或少都带了几分毒性,哪怕真的是春药,剂量足够的话,送也速该去见他们的长生天也该够了,而且说到底,她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就像是她和志宁说的那般,也速该可以死,但不能够死得太突然、太明显,不然依照着宋帝的性子,这事儿是一定会让他起疑并且追查下去的,所以他只能被毒死。

就算这药药效不够,徒单月自个儿也就认了,若是也速该没死,告诉宋帝实情,然后宋帝立马派人北上与合不勒取得联络;但那样的话,志宁和她自个儿,至少还能成为一张赵皇帝握在手里的棋子,性命也能够留得下来。

当着王德的面,徒单月乖巧的从船上走了下来,又红着脸道:

“我去行些方便的事情。”

王德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放在心上,张俊部、韩常部和刘錡部,太康这儿驻扎了十几万人,光是在这渡口就有不下三万士兵,这小娘们儿哪怕是个龙女在世,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

有些敷衍地朝着她拱了拱手:

“还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