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坦这话儿喊得让人心惊,完颜亨下意识的便从腰间拔出了短刀来,无比谨慎而又有丝惊恐的看向周围。

除了一些个隔得近的武士之外,唯独还剩下的,便只有这场上的百余人了。

可是他们个个都是来历清楚,乃是汉、女真、契丹三族有名有姓之辈,除了几个他从上京带来的,绝大部分的人,都是他早先一步就遣人去请来的。

若是这些人都是心怀不轨的人的话,那么说句实在的……金国占宋辽两地那么多年,完全就成为了一个笑话了。

不过让完颜亨有些意外的是,皇甫坦喊了这句话之后,现场的人除了沉默便还是沉默,没有半个人来响应他的话……一阵风吹过,让老道士那泡尿和整个气氛,都变得更尴尬了些。

完颜亨稍微镇静了些,看模样这道人是失了智了,忽地害了疯病!自己也是有些弓杯蛇影,被这人的疯话给吓住了。

“来人!把他押下去!”

这位金国芮王言语间已经没了什么尊敬,一声令下,催促着边上的武士动作快些。

皇甫坦摇了摇头:“你们这些狗日的,话是说得一个比一个硬气,可这做起事儿来嘛……”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全然就是些绣花枕头了。”

“那可他娘的是完颜兀术啊!”

他忽地怪吼了一声,这老道士也没拿个东西,就连刚才完颜亨配发给他的拂尘,此时也被他给撂到了一边去,但手里没有不代表身上没有,只见他将脑袋上别发髻的一根木头给拔了下来,顷刻间,一头不知道多久没打理过的白发滑落,让人再看不清这道士的脸来。

完颜亨暗叫不好,想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一刀便朝着皇甫坦刺了过去,可是刀身还没撞到人呢,他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后一阵钻心的痛意传来。

下意识的伸手探去,便探到了皇甫坦用来别头发的木枝,这芮王从小娇生惯养、尊儒重道、烧香礼佛,说他是个知书达礼的秀才也不为过,何时吃过这般苦头?大叫了一声,捂着脖子就往后退去。

这一幕被上头的四太子瞧了个清楚,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刹那间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完颜亨是伤到了个什么地步,也不叫人,自个儿牵着前方的裙摆,就开始不管不顾的朝着下头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