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切断电话,眸色一沉,胸膛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直燃到了眼睛里。
病房内的气压骤然低沉。
沈千劫吓得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得站了起来。
此时的他,恨不得有个地缝,马上钻进去躲起来。
“有你没她。嗯?”容止神情阴郁,深邃如墨的黑眸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沈千劫如芒在背,紧张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二爷,气头上,口不择言。”
容止下颌骨收紧,脸部轮廓愈发冷锐,“看来,那一脚还不够重。”
沈千劫后背发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二爷,这事确实是薄夫人做得不厚道。秦知画是我手下的艺人,她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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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眼中乌云翻滚,沉声打断,“违约金赔给你了吗?”
沈千劫掌心出汗,“给了。”
容止又道,“多了,还是少了。”
沈千劫努力地咽了口唾沫,“不多,也不少。”
容止冷笑,“这也叫不厚道?”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似乎更重了。
沈千劫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一直蔓延到了全身,浑身颤抖,“二爷,我错了……”
容止漫不经心地敛眸,“你偷抢她的生意,她走正常流程,怎么说也是她吃亏?”
沈千劫一僵,“二爷,纺织厂的项目还没出结果呢?而且,我是光明正大参与竞标……”
容止掀开被子下床,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她原本要收购‘新语传媒’,被你捷足先登。这不是偷抢吗?”
沈千劫错愕,“二爷,‘新语’不是你收购的吗?”
容止勾了勾唇,“是我吗?”
沈千劫心尖一缩,鼻尖冒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是……是……不是……”
容止神色平静了不少,迈步,朝洗手间走去。
沈千劫手机再一次响起。
还是秦知画。
他看了容止一眼,慢慢站起来,压低了声音,“又有什么事?”
“沈总,薄夫人突然让我去西雁湖高尔夫庄园,你说我要不要去?”
“秦知画,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沈千劫的火气又上来了。
“沈总,你别生气。我听说薄夫人要我过去,是想要我陪金茂行的戴行吃饭。我……”
“秦知画,你现在是她的人,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别说要你陪吃饭,就是要你陪睡,我也管不着。”
沈千劫怒不可及地挂断了电话。
已经快要走到洗手间门口的容止,忽然转过身来,冷声问,“秦知画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