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瞳孔猛地一缩,纪长野看着他接着说道:
“你差点吃了它。”
白术的嘴唇抖了抖,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
郝怡的性子虽然不讨喜了些,但楚文也没必要非要她立刻去死吧?
纪长野将枕头布重新盖住了郝怡死不瞑目的脸,淡声道:
“你以为那东西制造出来的噪音只对我一个人有影响?”
“她控制不住体内的蛊虫,只能放弃另一个。”
白术愣住了,所以说并不是楚文对郝怡起了杀心,仅仅是因为受到了那只海怪的影响,控制不住体内的蛊了。
所以,郝怡就成了代替楚文去死的替罪羊。
纪长野问他:
“知道还有谁吃了她的橘子么?”
白术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
“除了我和郝怡,汪斯年也拿了一小瓣,不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吃。”
纪长野“嗯”了一声,抬起郝怡干瘪掉的尸体,两人往船尾走去。
白术记得船尾有一间没有锁起来的储物室,暂时先将郝怡的尸体摆放在那里,等第二天早上再搬到甲板上去。
但当两人来到储物室,推开储物室的门,看清里面的情况时,皆是一愣。
只见摆满杂物的储物室内,克洛伊穿着一件全是补丁的破烂睡裙,神情惊恐的蜷缩在一张被子上。
她看见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而在她洁白的皮肤上,白术看见了深深被虐待过的痕迹。
这些痕迹是证明她长期屈服于男人淫威之下的证据,而那些人甚至没有留给她一件合体的衣裳。
她散乱的头发盖住了苍白的面颊,只露出一双胆怯、惊恐,湿润着的眼眸,那样可怜的望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白术和纪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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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白术可以想象,当那些酗酒过度的船员来到这里,看见这样一个女人,他们又会做些什么。
“克、克洛伊……”
白术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将声音放的很轻柔,生怕吓到她。
“你是睡在这里么?”
克洛伊点点头不说话,只是身子蜷缩的更厉害,并不想让人看见她这么不堪的一面。
白术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在这样的一个地点和时间都十分的不合适,白术只好轻轻的替她关上了门。
虽然储物室没办法放,但好在白术和纪长野很快便找到了一个闲置的货舱,他们将郝怡的尸体暂时的停放在了那里。
回去的路上很黑也很寂静,前后只有两人细微的脚步声。
一直快要走到舱室的门口,靠近上甲板的楼梯,白术忽而听到一种很飘渺的吟唱声。
白术下意识停下脚步,想要仔细去分辨这声音的来源,然而走在他后头的纪长野却轻轻触碰到了白术的腰部。
实在是有些痒,白术回头过看向纪长野。
纪长野的眼眸在黑暗中依旧明亮,淡声道:“别停。”
白术犹豫一秒,刚想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声音,纪长野却伸手推着他向前走。
等两人走过上甲板的楼梯,那道歌声才若有若无的消失在耳畔。
白术忍不住回头又看向纪长野,他不信纪长野刚刚没有听见。
就是因为他听见了,并知道那歌声不能听,这才催促着自己赶快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