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白术微微一愣,“幻觉?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朝顾梓萱她们所在的方向看去,椅子被推拉开是真的,顾梓萱脸上的害怕也是真的。
就连崔从南那几人显然也没有淡定到还能继续坐在桌子跟前,都在那一瞬间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但和白术不同的是,他们没有过于慌乱。
“既然是鬼魂嘛,她没有形体的。”
崔从南重新在桌子跟前坐下,眼神安抚道:
“好了,你们都过来吧,这鬼东西也就是出来吓唬吓唬人而已。”
“可是……”白术紧皱着眉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王孝武却忍不住嗤笑一声。
“一只鬼而已,之前没经历过么?”
直到白术被汪斯年推着重新在桌子跟前坐下,白术心里那种诡异的发毛感还是难以压制下去。
刚刚的情况如此危险,这几个人不仅不害怕,还能表现的如此淡定?
白术有一瞬间的恍惚,产生一种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女鬼的幻境中的错觉。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术控制不住剧烈跳动的心,看向纪长野。
在他看来,这些人中他最了解的人只有纪长野,如果纪长野也会骗他,那么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他所怀疑的幻境中的纪长野和现实中的纪长野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他看向白术,微微皱眉道:
“只是在你眼前消失了。”
“消失了?”白术有些不相信,一旁的汪斯年跟着说道:
“对啊,就是在你眼前消失了,不过我当时也吓了一跳,以为你要被那副画框砸到了呢。”
听到这话的白术一愣,“画框?”
汪斯年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对啊,不是白术,你是真的被吓傻了么?”
“她手里不是举着一幅画的么?你难道忘记了?”
白术看着汪斯年,原本熟悉的脸忽而变得极为陌生。
汪斯年关注的重点为什么会在画框上?不是那只女鬼?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在意那个女人?
一瞬间,白术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有些艰难的点点头,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
“既然如此,那就把所有的画都烧掉吧。”
“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人反对,王孝武甚至挑挑眉说:
“当然,一会儿你和我们一起,把船上所有的画都拿下来,去甲板上烧掉。”
白术点点头,他看着餐盘里还剩下的两块牛排,拿起叉子叉中一块放进了嘴里。
牛排已经完全冷掉了,口感变得很差,他们还在说些什么,但是白术却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听不懂了。
“今晚还是不要乱走动了,不过货舱要有人去守着。”
“谁去守?货舱很冷,而且今天晚上不安全。”
“既然是丁远的决定,那自然是丁远去守了,我早就说过要早点弄死那条人鱼的,是他非不肯。”
“我去守当然可以,不过必须还要有个人和我一起,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但白术都没有太在意,直到他抬头看见餐厅对面的会议室桌子上摆放着一束向日葵。
刹那间,一切的声音色彩全部在白术的眼睛耳朵里消失,他难以置信的站了起来。
透过会议室那层透明的玻璃,他看见那是一只灰蓝色的陶瓷花瓶,而里面插着的正是那幅画像中开的最为灿烂热烈的向日葵。
是幻觉么?
白术努力眨了眨眼,崔从南他们却被他突然起身的动作吓到了。
“白术,你怎么了?”
“对啊白术,你在看什么?”
”你看见我了么?白术。”
耳边忽而吹过一阵阴风,白术猛地回头看去,身后却空无一物。
当他察觉到不对再转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灰蓝色洋裙子的女人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这一次她的手里捧着的不再是一幅向日葵的画像,而是一张死人的黑白照片。
白术在看见那张照片的瞬间,整个人浑身僵在原地。
黑白照片上是他的脸,并且是一张惊恐到极致的脸。
女人冲白术微微一笑,她身后的墙上却迅速渗出鲜红的血液。
一开始只是慢慢的渗透,很快四面墙都在向外疯狂的喷涌红色的血,甚至有的飞溅到了白术的脸上。
女人站在血泊中仍旧在微笑着,双手高高举起那张照片,她将白术架在了绝望的深渊无法挣脱。
等白术回过神来再向四周看去,原本还站在那和他说话的崔从南、汪斯年、王孝武……
就连纪长野也都转眼间倒在血泊中,无论白术怎么呼喊都叫不醒,仿佛完全睡了过去一般。
白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浓稠的鲜血所淹没,而自己也仅仅是挣扎着爬到桌子上,但很快一双惨白的手从血河中伸了出来,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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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白术便看见女人恐怖至极的脸从血泊中浮现出来,并以一种绝对无法反抗的力量将他一点一点的拽了下去。
即便白术双手死死的抓住桌子的边缘,也只能艰辛的维持个短暂的几秒。
而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太突然,白术的大脑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更别说如何思考。
直至他被女鬼彻底的拖入血泊中,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快要窒息的感觉并不是假的。
这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