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燕端着芋头走出灶房,打了两桶水把芋头洗好,朝灶房走。
这时院门口来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把门推开一条缝,探头拘谨的看着她,“娘娘,我来卖草药。”
“进来吧!”杨春燕看了看他那大脑袋,想不起这孩子是谁家的。
“我挖了车前草,折耳根,都洗干净了的。”男孩推开门,弓着背脊,背着装得满满当当的背篼走了进来。
杨春燕忙把筲箕放在石板上,快步上前接过他的背篼,提到阶檐上放下,看到里面装的大多是车前草还有粘粘草,“咋背这么重?压坏了以后长不高了。”
男孩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不重,我天天割草都背这么多。”
杨春燕看了一眼皮肤晒得黑红、头大细身子、面黄肌瘦的孩子想不起这是哪个家的孩子,咋瘦的像难民似的?
对他说道:“你等一下,我去拿秤来。”
“好!”小男孩高兴的应下。
这时,周母带着几个孩子进了院子,周家康跑到小男孩跟前,“小平哥,你也来卖草药啦?”
杨春燕提着杆秤出来听后想起他是谁了,小队李武家的儿子李小平,亲妈得病走了有三四年了吧?
李武两年前再婚,后妈带了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妹子,嫁进了李家。
听说是个面狠心也狠的,对孩子一直都不好,后来和李武又生了一个,对他就更加不好了。
好像后来还考进了县里的中学,不晓得为啥读了两年就辍学回家,和李武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从那后再也没回过富牛。
“陈奶奶!”李小平招呼周母后又道,“家明说你家收草药,我上午割草的时候就去挖了一些。”
“收,以后挖到了送来就是。”周母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没去读书啊?”
李小平点头,“上午只有一节数学课,我请假了下午才去。”
周母:“你老汉和你后娘又没给你交学费啊?”
李小平羞涩的笑了笑,“我找老师说了,老师让我去找徐书记,请他帮我办了贫困户,我以后不用交学费只交学杂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