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疼。”

“那陪我再睡会儿，”苏年闭上眼，“我头疼。”

“好，我给你揉揉。”

*

昏暗的通道，青澜回头看了眼慢吞吞跟在后面的独眼骨，“独眼骨，宁王府的那个孩子是谁？”

摸着墙壁走的独眼骨笑了下，“我怎么会知道。”

“秦公公让我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个孩子带回乌影，我被阻拦那次，红犰虽然出任务了，但我知道是她。”青澜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微光，“那个孩子……”

“青澜，”独眼骨打断他，“他们当中，你是唯一一个十岁才被带进乌影的，你还记得那时候吗？”

“……”青澜知道独眼骨说的‘他们’是指他们五个人，“记得，我爹娘将我卖了二十个铜钱。”

“呵呵，”独眼骨摇头，“在那一群孩子中，你是最大的，不久后，赤墨、古白和黄稠才被带来，红犰是唯一的小姑娘，你当时……”

“怎么？现在是要跟我忆当年？”青澜嘲讽一笑，“我只记得，很多孩子死在我手上，到了，进去吧。”

看不见的视线感觉到了一点点的亮光，独眼骨走到门前停下，侧头朝青澜道，“你第一次杀人时吓的偷偷哭，是红犰拉着你手叫你别哭，青澜，看在她小时候叫过你一声‘哥哥’的份上，别为难她。”

“她若没犯错，我才懒得理她。”青澜皱眉，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叫了声‘秦公公’后便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秦圳看向进来的独眼骨，“知道我为何留你到现在吗？”

虽然比预期的早，但是在阻止秦圳对南荣吕下手时，独眼骨就做好了准备，今日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老秦啊，你是顾念旧情吧，毕竟咱两还算是有点交情。”

“你在乌影那么多年，有自己的一套人脉，”秦圳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人虽在宫中，却还是能插手宫外的事。”

独眼骨摇摇头，“我一个老瞎子哪有这本事。”

“我很佩服你，都这样了还能阻止我，这也是我一直留着你的原因。”秦圳笑道，“这样吧，你将你的那些人脉转交给我，我还能再留你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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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独眼骨笑了下，“老秦，你这几年对乌影过狠了，一边打压乌影，一边助长暗卫，这可不是皇上的意思。”

秦圳敛了笑，将手中的帕子收起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你的那些眼线，我留你小命。”

“罢了，”独眼骨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下乱糟糟的头发，抬眼用那仅剩的浑浊眼球‘看’向秦圳，“那孩子我护定了！”

*

“我回来了。”福根这回老家一趟，人都晒黑了不少，他兴匆匆的将一大袋东西往树下的石桌上一放，招呼两小孩儿过去，“看福叔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