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墨海这声暴喝,恰似一道凌厉无匹、裹挟着滚滚怒焰的利箭,直直贯入这静谧的夜色之中。音波震荡,惊得周遭空气都似簌簌颤抖,脆弱的窗棂也跟着嗡嗡作响。
然而,回应他的唯有那黑影鬼魅般逃窜时带起的风声,那风,冰冷且狡黠,仿若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拂过,旋即消逝,以及一串余音袅袅、仿若从九幽地狱幽幽飘来、满含诅咒意味的诡异笑声。
那笑声悠悠回荡,恰似深夜古寺传来的诡异钟声,每一声都似是恶魔得逞后的肆意嘲弄,丝丝缕缕钻进众人耳中,让人脊背发凉、寒毛倒竖,仿若被一条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脖颈。
墨海浓眉瞬间拧作一团,仿若两座险峻山峰陡然聚拢,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沟壑,满脸皆是懊恼之色,那神情恰似一位精心布局、撒下天罗地网,却眼睁睁看着狡黠猎物从指缝间轻易逃脱的猎人。
“啧,让这鬼祟玩意儿跑了!”他恨恨低语,声若闷雷,在胸腔中沉闷滚动。手中宝剑猛地一抡,裹挟着呼呼风声,恰似蛟龙摆尾,狠狠剁入地面,“噌”的一声,利刃破石,溅起几星尘土,仿若烟火迸溅。那剑柄犹自微微颤动,似在与主人的不甘同频共振,嗡嗡鸣响,久久难息,恰似一颗愤怒的心脏,在黑暗中持续跳动,宣泄着未消的怒火。
云海本还沉浸于思绪旋涡之中,被这动静猛地惊醒,她身形矫健,起身如飞燕掠水,身姿轻盈又迅疾,快步如飞地走到墙边。
目光仿若两束犀利寒芒,穿透夜色的浓稠,循着黑影消逝的方向紧紧锁定,神色凝重肃然,恰似那寒夜之中坚守岗位、目不转睛紧盯暗处动静的守更人,周身散发着冷凝气息,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她素白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那细腻布料在她指尖用力下,被揉出一道道褶皱,恰似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泛起层层涟漪,心底的忧虑与不安如同春草遇雨,悄然蔓延开来,丝丝缕缕缠满心间,仿若细密的蛛网,将心房层层缠绕。
此时,屋内烛火恰似受惊的精灵,摇曳闪烁,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跳跃,仿若一场诡谲的皮影戏在上演。映出青年那挺拔如松的身影,他本在屋内静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当下脚步匆匆赶来,手中玉佩微光闪烁,仿若暗夜沉沉中乍现的璀璨星辰,清辉缕缕,自带一股安宁祥和的气场,仿若能驱散周遭一切阴霾与恐惧,宛如黑夜里的指明灯,熠熠生辉。
“怎么回事?是那些恶人又来滋事?”他声音温润,透着关切,仿若春日暖阳轻拂湖面,泛起丝丝暖意,目光在云海和墨海身上徐徐流转,可当落到云海身上时,那眼眸深处不经意间多了分不易察觉却又缱绻温柔的情愫,恰似微风拂过柳梢,轻撩心弦,留下一抹难以言说的悸动。
墨海余光瞥见他这副模样,心底酸意仿若陈醋翻涌,瞬间弥漫开来,酸涩滋味直抵嗓子眼。可当下形势紧迫,他只得强压下这股酸涩情绪,闷声闷气说道:“哼,溜得倒快,不过是只敢藏头露尾的鼠辈,下次碰上,定叫他好看!”言罢,他大手一挥,宝剑“锵”的一声利落入鞘,打破这短暂压抑的沉默,似在宣告此番战意暂且歇止,可他周身肌肉紧绷,犹如一张拉满弓弦的强弩,蓄势待发,那潜藏的戒备与紧张,恰似暗流涌动,随时可能再度喷薄而出,仿若休眠的火山,内里岩浆滚烫,只等一个契机便会汹涌喷发。
云海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若一缕轻烟,悠悠飘散在夜色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凝重。她莲步轻移,转身回屋,裙摆如柔顺的水波,拂过地面,带起细微尘土,仿若一场无声的尾音。
“别管他了,咱们也得抓紧盘算下步对策,神秘组织这般纠缠,定有大图谋,不能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她走到桌旁,玉手轻抬,将那本古朴厚重的《灵植医典》与几张绘制着神秘符文、草药模样的羊皮纸徐徐摊开,烛光仿若俏皮孩童,在纸面跳跃嬉戏,映得那些古老字迹和奇异图案仿若被赋予生命,似在隐隐低语、透露着神秘线索,引得人忍不住俯身探寻,仿若凑近便能听见历史与神秘交织的呢喃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