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淮听完立即抱拳单膝下跪道:“愿为大人效死!”。

孙稷侠示意赵清淮起身,随后又再次点将,这次点到了老将杜怀仁,他望向杜怀仁问道:“杜营官呢?”。

老杜是个直肠子,他大咧咧的道:“额是陕西人,天启朝以来,额们那儿就一直兵灾不断,匪患四起。那年家里实在吃不上饭了,额们只好从军提着脑袋换几两救命钱,没想到这一当兵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额是能吃上饭了,但老家的乡亲们也不知道被李自成和满清鞑子糟蹋个啥样哩”。

老杜的话让节堂内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在场的都是军人,军人上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安黎民,这是他们的耻辱,就连衡州诸将也沉默了起来,他们虽然有些自己的想法,但始终是站在明军这个阵营里的一份子,对此局势他们也是深以为耻。

孙稷侠见气氛到了,直接跳过衡州诸将,挥了下手示意站在身后的李昭将木盒示众,李昭顿时会意,他一把将木盒丢在了节堂中央,木盒里骨碌碌的滚出了一个用食盐腌制过的新鲜人头,正是岳州参将王大平的项上人头。

堂内诸将一时哗然,特别是史介,这个龇牙咧嘴的人头上一双死鱼泡眼瞪着自己,看得他心里发毛。

史介也是从军十几年的老军务了,亲手杀过的人有几十个之多,但在这个提督府节堂内,这颗死人头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他虽然没有见过岳州参将王大平,但他是傻子也知道眼前的这颗人头是从谁的头上取下来的,更清楚这颗人头背后隐含的意思。

从昨天上午到现在,才过去了短短十二个时辰,昨日还是嚣张跋扈的军头,今日就成了满地滚的人头,难道岳州那四千兵都是吃稀饭的吗?

史介简直不敢去想这孙大人手下的兵马有多强了,恐怕他史某人这点两千兵还不够给他塞牙缝的。

正当史介汗流浃背之时,孙稷侠又好巧不巧的点到了他头上,“史大人,你可知这地上滚的是何人?”。

史介被问的冷汗直流,但他仍然强作镇定道:“禀大人,下官猜想这定是那不服军令的岳州贼将,大人神兵天降,一举将这厮擒拿归案,下官为大人贺!”,史介一本正经的抱拳祝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