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那座湖边宅院里,宁静祥和的气氛为之一变,守卫宅邸的标营兵将们,纷纷握紧了手中刀枪,仿佛预示着正有大事将发生。
花厅内,孙稷侠坐在一张虎皮包裹着的暖椅上,手上拿着一份刚刚从长沙送过来的急信,他拆开信件,认真端详着纸上的每一个字,不大功夫,他便已经将这份信看完,随后将信纸靠近烛火,干燥的纸张遇火则燃,随即烧成一片灰烬。
孙稷侠沉吟片刻,随即向面前那位锦衣佩刀武士发问。
“小七,这封信上的内容还有谁知道吗?”
来者正是孙稷侠来到这个时代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同时是他最好的兄弟——陈小七,也是当今承天府内的大内侍卫统领,朱聿键亲赐国姓的朱士忠。
也只有朱士忠才有这个资格佩刀进入孙稷侠五步之内,换做其他人,任你身份有多显赫,恐怕早就被侍卫们拿下了。
“大哥,这份信是监国殿下亲自所写,小弟敢保证绝无第三人知道这份信的内容,即使是我自己也没有看过。”
朱士忠面色凝重,在长沙城里呼风唤雨的他,除了朱聿键外,唯有在这位大哥面前,毕恭毕敬,自称小弟。
他继续接口道:“大哥,天降大雪,消息隔绝,这个消息还是我们的人从北镇抚司衙门的诏狱里得到的,传回长沙后,我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禀报给了殿下,正是由于事态紧急,殿下才让我亲自动身前来向大哥传信。”
孙稷侠点了点头,目光瞥见朱士忠黑袍外罩已经湿透,看样子确实是马不停蹄,顶风冒雪前来,他对朱士忠温言道:“小七,赶紧将外套脱下来,换件干净的,天寒地冻,可别感染风寒了”。
朱士忠心中一暖,大哥还是那么关心自己。
随侍在孙稷侠身后的白玉,见状立马吩咐婢女去取来了一件绯色大袍,递给了朱士忠更换。
朱士忠见此情形,朝孙稷侠挑了挑眉,嘴中嬉笑道:“小七,多谢嫂嫂关心”。
孙稷侠听后,笑骂道:“你小子,油嘴滑舌了~”
白玉却是面颊一红,亲手接过朱士忠的黑袍外罩后,便逃也似的往后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