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紫竹长势不如何好,本来便是比较名贵的品种,原主……他以前尽心尽力的侍弄着才长起来的一片,被毁了十之七八,如今虽然又开始长了,却稀稀拉拉,像他在现代时候大学通选课上见到的中年老师的头发。
果然……与以前还是不一样了的。
楚沉暮抿唇,收回目光,走进屋子里。
很奇怪,他这间屋子按理说已经一年多没有住人,却几乎没有灰尘,楚沉暮伸手顺着桌子抹了一道,手指还能称得上一句干净。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为这间屋子加持过什么清洁的法阵,那便是有人在他走后又踏进过这里,还洒扫了一番。
这个人不是洛随尘就是苏承典,楚沉暮在两个人选里,发觉自己更希望是前者。
毕竟……当时他被带走时灵力全无,后来再回来时也没能直面这间屋子带给自己的冲击,是从来没有收拾过它的——那些痕迹、污渍,一片狼藉。
他不敢想象如果见到这一切的人是苏承典会是怎样,大抵是他现在就能尴尬得一头撞死在门框上。
自己亲手把暮朝院每个角落都规整的井井有条之后,楚沉暮抱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念头用神识从峰顶一寸寸向下搜查。
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楚沉暮在确信整个凌天峰真的没有洛随尘之后,坐在暮朝院的摇椅上,像很多个相似的白天一样,在手边最方便的地方摆一盘自己最爱的点心,双腿交叠,一边晃一边吃。
还不忘为自己撑起一个结界用来防风御寒,这是他近一年里新养成的习惯。
然后,在这让人放松的、熟悉的环境里,已经由于身处巽州而被摒弃的“睡眠”功能又重新被楚沉暮启用,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