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久用力摇头:“我那不算救,我……我……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安全……我……对不起……我……”
左筠心摇摇头:“当时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不是吗。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你当时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吧。其实于我个人而言,只要活着就行。”
左筠心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处,感受着那里的跳动:“我在去当卧底时,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我当时就告诉自己,最好的情况就是我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行,只要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可能。但没想到临到头我还是跟他对着干,教官说我天生犟种真没说错。”
“当巴赞特想要给我注射毒品的时候,我是很绝望,我当时想,不管我能否回来,我都会离开这个世界。”
“你冒死帮我捡回了一条命。谢谢。”
任久低着头,说不出话,也不敢抬头看左筠心。
左筠心敛眉:“骆医生说你对我很愧疚。你觉得我的不幸是你造成的,所以你才会如此主动和热情地帮我张罗一切,所以在我每次对你说‘谢谢’的时候,都对我说这是你‘该做的’,是吗。”
任久没说话,但是答案是肯定的。
任久从三年前起,就因为那件事对左筠心心怀愧疚。但是他的卧底任务也是不方便和特遣队说的,他不能说,就一直埋在心里,一直想着念着。
去年年初,巴赞特在爆炸中身亡,任久的大仇得报,加入刑侦局的目的达到了,他也就退出了,与此同时,他听到了风声,说特遣队也有个女队员要退出。
后来,冯玉华和郜局就找到了他。在看到对方的照片,确定就是自己亏欠的那个女孩子后,任久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当时他想,他得竭尽所能,倾尽一切对她好。
几天前,他在公司看到左筠心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脸色不太对,他把左筠心送回家后并没有着急走,而是纠结到底要不要上去看看她。
但是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就看到有过几面之缘的骆玉衡出现在了楼下,神色焦急,任久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果然出事了。
但是任久相信骆玉衡可以处理好一切,他没有跟上去,而是联系周老师询问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老师把左筠心的表演片段发给了他,那是左筠心最害怕的事情。那是左筠心心里无数次想象的,如果她真的染上了毒瘾,她会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