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筠心的情绪过于浓烈了,导演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立刻喊咔,但是左筠心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跪在那里。
“小左!”导演快步上前,“小左,起来吧,这条过了,起来吧,演得很好,去旁边歇会儿,啊。”
左筠心缓缓睁开自己的眼,但是眼泪已经糊满了她的眼睛,她看不见任何东西,看不清任何人,只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嗡嗡的,很嘈杂。
“手给我。”恼人的嘈杂声中,一道清亮的声音撕裂所有的喧哗,那是左筠心唯一能听清的声音。
眼前有一只手,左筠心呆呆地把手放上去。
那只手温暖、有力,拇指和食指的指缝间还有茧。
她在那人的搀扶下站起来,紧接着,一件外套就盖在了自己头上,眼前一片黑暗。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得罪。”
她感觉身体一轻,好像被人抱了起来。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只知道这个人的手很温暖,怀抱很安全。
在很久很久之前,在记忆的深处,也曾经有这样一个人,会牵着她的手,会抱着她做游戏。
“妈妈……”左筠心拽着那人胸前的衣襟,凭借着儿时的记忆,将脸埋在那人怀里,“妈妈,我好想你啊……”
……
左筠心没有哭,没有闹,在说完那句话后就睡着了。
任久的衣服被左筠心的眼泪淌湿了,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冯玉华正坐在外面。
这里是特遣队的宿舍,任久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这是第一次进到宿舍楼里,和普通的警队、部队的宿舍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多谢。”冯玉华把一瓶水递给他,“杨辰这两天忙着案子,今天没法陪着小竹子,陶然对她也不熟悉,不算熟,今天要没有你,小竹子可能真会有麻烦。”
任久摇摇头,接过那瓶水猛喝了一大口,末了,他有些泄愤般地把塑料瓶扔到了角落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
六七月的东南亚热得超乎人的想象。
“妈妈。”年仅两三岁的小孩步履蹒跚,走到一个年轻女人身边,指指自己肉肉的小胳膊,“妈妈,又有虫子。”
小女孩的胳膊上一大片红,那是被蚊子咬了。
年轻女人笑着摸摸小女孩的脸:“说了外面蚊子多你还非要出来。先进屋吧,妈妈去找阿姨拿东西给你摸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