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旋身调位稳住身体，凛伸手拉了一把惊魂未定的万尘，防止她摔下阶梯。

塔尔居高临下蓄势待发。万尘右手还在麻木，俯身左手捡起剑，也盯着塔尔的动作。

凛拔出插入石缝的匕首：“这都能动起手！垣皙那傻劲，你也要学？”

凛的声音嘹亮威严，响彻碧空。即便不是对着万尘，无形的威压也让她喘息不畅。

能用长刀振落垣皙的巨剑，还能同时振落挥舞着的万尘剑与匕首，其动作之快，刀法之准浑然天成，挥刀的力量也令人叹为观止。

加上眼下这样不怒自威的气魄，万尘一万个相信他是能统领魔域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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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震落的匕首能插入石缝，万尘猜测这兄妹俩出手都有各自的狠厉。万尘方才执剑的右臂只是麻木，可以暗自用灵力调和经脉，而塔尔却是吃痛得护着手臂，似乎伤得不轻。

凛转向万尘：“见笑了。”随后瞥一眼塔尔，“先回城。”

走在阶梯上，三人默不作声，各怀心事。

到了城下，终于有了人烟：一群身披银甲的卫军在城楼上下忙活着各种军械，见凛带着人大步走来，纷纷停下工作，朝他躬身行礼，齐刷刷高呼：“恭迎狼主回城！恭迎右将军回城！恭迎狼主回城！恭迎右将军回城！”

狼主是凛，那他们口中的右将军该是塔尔了。

凛一面招手示意他们停下，一面看向塔尔：“你让他们这么喊的？”

塔尔得意道：“要在外客面前展示我沧雪族的风范！”

凛冷笑：“亏你还知道万尘是客人。”

没有得到夸奖，塔尔又是一个白眼：“她敢提我们的禁忌，就是找死！”

听到是自己被攻击的原因，万尘跟进两步，竖起耳朵。

凛微微笑道：“她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嘁。”塔尔可不吃这套，“你学汉话就是为了替这些人狡辩？你又是要说汉话又是要行礼，毕恭毕敬将人带回风雪城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向她交出你的沧雪族了？”

“你的汉话也学得不错。但你今日所做所言可当真是在龙神面前丢我沧雪族的脸。这种事，若是垣皙那个傻小子也就罢了，怎么你也这般毫无城府？”

城府。万尘懂了，相信这时的塔尔也懂了。凛将她带回城，或许别有用意。

塔尔望向身后正出神的万尘，突然挤出一抹相对客气的笑容：“龙神大人，塔尔失礼了，塔尔自知是直性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背书一样生硬的语气，令万尘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