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看向云岁晚,目光专注而镇定,无端让人安定下来。
“是她说的那样吗?”
所有人看向云岁晚,等她开口。
但季宴礼这种不管堂弟堂妹说什么,只要她说什么都信的态度率先引来老爷子的不满。
“怎么?你宁愿信她,也不愿相信你堂弟堂妹吗?”
季宴礼没有看向爷爷,完全不惧地忽视,神情尽显从容。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像无论其他人说什么,他只信她。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敲了敲拐杖。
“岁晚,大胆说,”温韵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温声说:“没事,我们给你做主。”
云岁晚感受到了他们给她的底气,心中却是说不尽的苦涩。
很矛盾地想,如果他们对她不这么好就好了……
她低垂着眼睑,看着脚下带着白霜的草坪,好一会儿才咽下口腔里苦水,说:“他们说得没错。”
温韵和季允城眼神变得错愕,没有想到她的答案竟是这个。
季宴礼眉头稍纵,同样觉得诧异:“你说什么?”
云岁晚抬起头,用没有什么起伏的语气说:“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无缘无故冲上去揍了他们。”
“你们不是都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没人教养,即使后来来了季家也根本改不了小时候的恶习。”云岁晚说:“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我没有一样不擅长。”
四下一片安静,她看向父母:“爸妈,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之前的乖巧都是骗你们的,我就是这么劣迹斑斑……”
“够了。”
先出声的是听不下去的季宴礼,如水的夜色在他眼底铺陈出浓郁的黑。
听着云岁晚这么贬低自己,他想不出她这么做的原因。
明明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岁晚,你在说什么?”温韵难以置信道。
云岁晚抬手将肩上的衣服拿下来,塞给季宴礼,借此躲开温韵的碰触。
既然要装,就不仅要装下去,还要装得像一点儿。
“既然被你们看到了,我也懒得再装。如果你们没有及时赶到,他们两个可能现在已经在湖里了。”她笑得挑衅:“他们也没做什么,只是我嫉妒他们生得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