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把微微抱上去,自己却没上车,看着微微不解又害怕的眼神,她笑着安抚:“微微,你先跟着叔叔走,妈妈很快就过去和你汇合。”
微微再懂事,终究还是个孩子,听到妈妈不和她一起走,立马掉下眼泪,哭起来。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云岁晚心里一紧,将她抱住:“我怎么可能不要微微呢?微微先去找夏叔叔好不好?我只是丢了一些东西,需要回去找一找。”
云幼微抽抽搭搭的,哭红了眼睛和脸,在云岁晚耐心的安抚下,逐渐平复了情绪。
又听到去找夏叔叔,便更信了几分。
虽然还是想要和妈妈待在一起,微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眼神透着不安。
云岁晚叹口气,心疼地不行,但也不能再浪费时间,不知道季宴礼派来跟着她的那些人还能被钳制多久。
狠下心关上车门,对坐在驾驶位的人说:“麻烦照顾好微微,谢谢。”
“云小姐放心。”
云岁晚站在原地,目送汽车离开,天上的夜色逐渐变淡,好似褪了色的颜料。
初春的风带着冬季残留的寒,刮在身上,犹如刀割。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她给季老爷子发了个信息,静等着人来接。
凌晨五六点时,公寓里的主卧
季宴礼睡得很沉,却又睡得不踏实,就好像有无数双手拉着他往下拽,意识在挣扎。
潜意识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挣扎,明明都这么困了,为什么不好好地安心睡一觉。
他做了很多梦,光怪陆离,没有逻辑可言。
他梦到了八年前,得知云岁晚突然不见的那天,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云岁晚的行踪在当时应该属于国家机密。
自然会有人掩盖她的身份信息,连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没有。
季宴礼不是没有找过,国内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国外一查就是七年。
当时的他不愿想别的可能性,只麻木机械地查着,找不到人就一直找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季宴礼才恍然醒悟,自己以前多么迟钝又愚蠢。
更是个不敢直面自己最真实情感的懦夫。
他去找沈叶初,作为岁晚最好的朋友,说不定知道她的下落。
谁知连沈叶初都不知道,她下定决心要和他有关联的人断绝来往。
季宴礼在梦里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