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摁住她的手,温热干燥的触感让云岁晚心脏猛的跳了一下,抬眼撞入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
有些急迫地抽回手,她移开视线,没再动作。
片刻后,季宴礼好像叹了口气,说:“岁晚,以后酒吧这种地方还是少去。”
云岁晚皱眉:“去不去是我的自由。”
“那里面没什么好人。”
“坏人我见得多了,也没见我少胳膊少腿的。”
“再说,你也在里面。难道哥就是坏人?”
季宴礼一时无言,云岁晚要比七年前伶牙俐齿。
她就好像叛逆期迟到了十年,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要和他反着来。
想到之前性格挺沉闷乖巧的妹妹染上了国外的恶习,季宴礼就郁闷地喘不上来气。
不禁骂道,国外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不定是被她国外那个丈夫带坏的,想到这里,季宴礼心情愈发郁郁,烦闷地解开两颗扣子。
“我来酒吧只是喝酒。”他说。
云岁晚打开手机看消息,敷衍似的点头:“有人管着,你也做不了别的。”
这个人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季宴礼想到她在包厢里喊得那声嫂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张嘴解释:“我和江心弈……”
“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也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季宴礼止了音,垂首看去时,隐约瞧见三个字“斯年哥”。
云岁晚接通放到耳边:“喂?”
南城夜晚繁华璀璨,街道两旁的夜灯连成一大片光影落在她身上,脸蛋漂亮地不像话。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通电话之后的云岁晚眉眼都柔和下来,刚才盘桓不散的不耐和针锋相对皆随着看到来电提示的那一刻湮灭。
这一刻的云岁晚让季宴礼有些恍惚,好似看到了七年前她面对自己时的样子。
当时或许没有发现,此时此刻这一认知却见鬼似的清晰。
季宴礼突然开始心头恐慌,上一次出现这个感觉还是七年前得知她人间蒸发时。
他深刻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在自己尚未看清之时就已经悄然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