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世镜把没送到嘴边的茶放下:“大哥大嫂知道吗?”
“不知道。她想瞒着。”
这话是如果没有云岁晚拦着,他还想昭告天下不成?
季世镜一直以为自己这个侄子和他差不多,沉着冷静,遇事果断,头脑清醒。
现在看来,比他要大胆多了。
房间里沉寂下来,空气中浮动着略显紧绷的因子,季宴礼捻灭烟蒂,脑海里想起那日岁晚坐在广场上,也是这样沉默地抽烟。
她从什么时候染上烟瘾的,又是怎样的一个契机,季宴礼一无所知。
又或者是七年前的那次醉酒后,她决心不再碰酒精,愁闷时只能转移到尼古丁上。
这样想着,好像让她染上烟瘾的罪魁祸首也是他。
许久,季世镜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季宴礼脸上闪过错愕,他以为小叔会强硬地让他们分开。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之,我不会放手。”
这样的回答,纵使早就料到了的季世镜,还是不可避免地多看了他一眼。
早在那天云岁晚只是和自己见了一面,他就乱了阵脚,故意让他看见那一幕。
季世镜就知道他动了真格,想要他放弃恐怕难上加难。
不管怎样,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不会过多干涉。
但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们两个出现什么问题,岁晚将在季家难以待下去。”
季宴礼神色冷静地过分,语气十分笃定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有那一天的发生。”
季世镜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们不会得到祝福。”他不留情面地叙述一个事实。
这段感情不会被人理解和体谅,没有人会在意他们有多相爱,过程又爱得多么辛苦,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家族的脸面和荣誉,然后是可以淹死人的口水和唾沫。
季世镜已经看到他们的结局,百分之九十九是无疾而终,剩余的百分之一也不一定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