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她承认。“但是现在看看他。你觉得他害怕吗?”
伊恩接着做了后续的肢体动作,重复了肉木融合的过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精确的,由他的练习控制——他没有留下任何机会。当最后一块肉包裹着木结构时,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弯成了微笑。
“害怕自己是一种缺乏控制、不知道自己将如何行动、不相信自己的力量的症状。在我与伊恩相处的所有时间里,他从不担心控制,只担心缺乏力量。”
卡拉诺斯皱起眉头。如果他不害怕自己,那么为什么要表现得如此狂躁?他很紧张,不平衡。
“答案就在你面前,”克里斯托回答。“自我厌恶充斥着他的行为,驱动着他的动机。这是他为什么有内在动机的另一个理由。”
他恨自己,就这样?不是特别原创。
“我怀疑你们俩有共同点。”
卡拉诺斯眯起了眼睛。刹那间,他坐在水晶上,手向后拉,好像要打他一巴掌。还没来得及完成这个动作,伊恩就把自己夹在了两人之间,他的眼睛死了,脸色发黄。
“你怎么敢,”伊恩低声说。“杀了玛丽亚还不够?”
卡拉诺斯吞咽了一口,往后退了退,手倒在了一边。“我不会杀她的。”
伊恩笑了。“你没看到她有多受伤吗?连一个普通人的耳光都够了。”
“别考验我的耐心,杜奈,”卡拉诺斯咕哝道。
伊恩仔细地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回来继续他的工作。
卡拉诺斯凝视着水晶,神情严肃。他讨厌他自己吗?
“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懦夫,一个会在大路上走捷径的人。但还有比这更深刻的东西,在我们一起度过了这么长时间后,我仍在挑逗。一些更根本的东西。”
卡拉诺斯补充道,有一种说法是只有破碎的人才能提升。这是一句毫无意义的格言——任何一个成为巅峰实践者的人都会在某种程度上被他们的旅程打破。
“但这就是永恒的病痛:它是一片破碎的人民之地。”
突然,结晶和卡拉诺听到一阵轻柔的咔嗒声,比如拉直链节。一股油腻的死亡能量爆发在玛丽亚经过改造的尸体周围的球体中,不透明到肉眼可见。低沉的呻吟咆哮声响彻整个地区,一股邪恶的风吹过一片寂静的空气。
透过伊恩的眼睛,克里斯托可以看到黑色软泥之外的东西。略带蓝色的能量像雷霆般在玛丽亚的尸体中回荡,荡漾着,噼啪作响。伊恩周围出现了一个灵魂的网络,所有的灵魂都绑在一起,在一个均匀分布的网中跳动。
他把网拉过黑暗的蛋,像一条厚厚的、难以驾驭的毯子一样缠绕在玛丽亚的身上。
为了在接下来的节目中把她关在里面,伊恩说,最后向克里斯托解释说。这是关键时刻。别打断我。他转向卡拉诺斯。“如果你有点正派,就退后一点,不要干涉。”
“我为什么要打断你?”
伊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没有任何反应。
“你害怕失败,”克里斯托说。
我怎么能不呢?伊恩看着玛丽亚残缺不全的尸体,缓缓地呼吸着。我把她带到这里,她死在我手里。
“她不到两个月前就想杀了你,”克里斯托提醒他。“当她在库纳布卢斯与你和阿里对峙时,她已经准备好了死亡。当她与卡拉诺斯对峙时,她已经准备好了死亡。玛丽亚并不害怕死亡——她害怕一个缓慢、痛苦的结局,走向虚无。相反,她是在与一个比她强大得多的人战斗时死亡的。更不用说,通过进入她的灵魂,你帮助她与她所生活的生活、她所走的道路和平共处。玛尔“我死得不好。”
克里斯托知道伊恩永远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解释。相信克里斯托安慰的话就是走那条简单的路,那条路呼唤他,敦促他睡觉放松,忘记所有需要拯救的世界。
但克里斯托心里想,事情简单并不意味着就错了。然后,她对伊恩说,“你不需要继续她的复活。”
伊恩说:“你说我是一本打开的书,我的记忆没有屏蔽。”。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认为这意味着你知道我的一切。但知道并不意味着你明白,克里斯托。
一股不确定性潜入克里斯托的内心。“你什么意思?”
伊恩阴郁而苦涩的笑声在混合能量的噼啪声和呻吟声中响起。“你说得对,玛丽亚已经准备好死了,”他说,大声说话,让卡拉诺斯都能听到。“你试图安慰我,减轻我对她的死的愧疚。但我并不代表玛丽亚感到愧疚。”
“那为什么要继续前进,越过你的底线呢?”克里斯托问,把问题投射给伊恩和卡拉诺斯。
突然,黑色能量向内压缩,在灵魂网周围形成一层厚厚的薄膜。玛丽亚的尸体沉寂了下来,蓝色上升能量发出噼啪声,暂时得到了缓解。
“因为,”伊恩说,他的声音伴随着不祥的低沉吱吱声。“我想。”